座于上位,正是雍亲王,也是当今的摄政王萧瑛。
齐均与几位副将一起起身饮酒,眼睛却一直盯着萧瑛旁边的皇帝。
萧瑜一身冕服,端庄而缄默的坐着。依然是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只是比齐均印象里清减了许多,看来成为皇上并未让他的处境有太多的改善。
“舞坊里面来来回回就是这些歌舞,本王看了这么多年,实在是腻了。”萧瑛一声喝止了舞姬们蹁跹的舞步。
“本王听闻皇上擅长吹箫,今日君臣一同欢庆,不知皇叔可否请皇上为在座的各位有功之臣吹奏一曲,也彰显我大商君臣和睦?”
萧瑛看似询问,实则是命令的语气。萧瑜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指节因为愠怒而微微泛白。
齐均感觉自己的心也提了起来,他赶紧起身,单膝跪地行了将礼,道:“臣万万不敢让皇上做这些。”
“你要是敢岂不是反了天了?!”一声怒喝从齐均背后传来,说话的是从二品文官沈明,因为愤怒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是九五至尊,是天子之身!摄政王,你竟敢将皇上与伶人之流相提并论!”
“哦?沈大人老糊涂了吧。臣就怎么没听出来摄政王有这层意思。不过听说,心里有什么嘴里就容易说出什么。难不成在你心里皇上就是伶人之流吗?”反驳他的是萧瑛阵营下的一个文官。
“你......!你们乱臣贼子沆瀣一气!”
“够了!”萧瑛一声怒吼。“沈明你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来人带沈大人下去杖责二十,教教他做臣子的本分。”
齐均听见席间有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他抬头望着萧瑜,萧瑜的眼神依然那么平静,像极了塞北无风时候的西海盐湖。
萧瑜起身,走下阶梯,一步步朝他走来。这样的折辱,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从砸碎重华宫所有的瓷器,到如今能面不改色。萧瑜知道他必须隐忍,他是笼中的猛兽,必须等待时机,才能威震山林。
“齐将军,这只曲子叫《虞美人》,你听好了。”萧瑜的声音清越中带着威严。
《虞美人》,哪一支《虞美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齐均不通音律,却感觉到了这曲子里深切的哀恸。
原来人不分身份地位高低贵贱,有些感情可以互通。
之后的时间,齐均不时望向萧瑜,每一次都看到萧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续上新酒。
酒过三巡,萧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