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花书签的那页。
这一页只有一首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词;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霓虹。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呵~”
方严长吐一口气,合上了诗集。
他明白阿羞想让他明白的那些东西。
这首诗就是阿羞恋爱观的具现。
她不要做‘凌霄花’和‘痴情鸟’。
她希望自己能做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方严共担‘寒潮、风雷、霹雳’。
所以她不想接受方严以爱为名的施舍。
“哎,和文艺女青年谈恋爱,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