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咎听舅舅这么一说,更是生气:“舅舅!你是不是和我父上串通好了,胡乱编些妖魔故事,好让我去不了永宁?!”
坐在堂上的翰王殿下长孙冕易听闻此言,不怒反乐,不由忍住差点喷口而出的茶汤,待正色后对罗鸿祯说道:“鸿祯啊!你且把澜州之事说与他听,好让他打消念头!”说完,冲着罗鸿祯略微挑眉。
罗鸿祯回以挑眉,心下念道:“待我把沧州之事略微夸张说给这憨外甥吧”
于是罗鸿祯就把今年采买之时途径澜州的凶险之事说了出来——
南涉城,位于澜州西北角,占地三千三百余亩,人口一万有二。
原本在澜州名不见经传的南涉,因为是南部各州商旅北上去往中州永宁的必经之地,所以近几年不光人口增加,就是酒肆、茶坊、客栈、市集也是多了起来,最近竟然也出现了几个开在暗巷处的赌坊。
这座原本安静闲适的小城,也因由鱼龙混杂人士的增加,变得愈加脏乱而龌龊。
因为南涉的官府建制只是县,所以县衙的当值之人连县尹到衙役统共只有区区十人,已经统管不了人口激增的南涉事务,直接导致了原本只能在暗中行事的蝇营狗苟,更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罗鸿祯今年初到南涉之时,发现城中到处都是猫狗家禽的尸体,尸体腐烂所散发出来的腐臭和血腥,让整座城市如同乱葬岗一般。
罗鸿祯一行人用力捏着鼻子,边走边大声抱怨:“这南涉怎生到了如此田地?!以前这里民风淳朴,家家户户男耕女织。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臭气熏天,真是腌臜泼才,人心不古!”
话说这一行人捂着口鼻一路走一路大声抱怨,突然在街头角落里的一个中年妇人的话引起了罗鸿祯的注意——
“妖孽啊!妖孽!十年前的那个妖孽又出来作祟了!”
说出此言的中年妇人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正在哆哆嗦嗦地缝着一个褪了色的红肚兜。
被勾起了好奇的罗鸿祯凑到妇人面前,躬身一个抱拳道:“这位大姐,此厢有礼!”
妇人微微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瞥了眼前的英气青年,又扫了一眼他背负身后的银戟,问道:“这位少侠,有什么事吗?”
罗鸿祯客气问道:“大姐方才提到什么十年前的妖孽,不知是甚么物什?”
妇人听闻此言,突然停下手上的针线活,猛然站起,拿起木凳往自家屋里走去。
罗鸿祯哪里肯依,一伸手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