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测,也许就是如此吧?
为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人好,杨琼妃,汪怡妃,其他皇兄弟,甚至是见都没见过,认也不认识的老百姓,唯独对自己和程君怡一点都不好?陈尔雅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肩,华丽的绸缎衣袍下遮盖了他内心最不愿触动的伤痕。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悔字刺青,却足以让他铭记一生;仅仅是一处小小的疤痕,却足以吞没他作为一个七尺男儿全部的尊严与荣誉。
给他留下此字的不是别人,正是给予自己生命的父亲。陈尔雅清楚的记得,当初他那绝望又冤屈的眼神对上陈煊冰冷无情的眼神,在倾盆大雨中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换来的却是父皇无情的将他送入大牢里。
午后的春日很是柔暖,淡淡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整个空气被渲染的都是甜蜜蜜的感觉。墨染殿里落英缤纷,草长莺飞,太阳映照着绿色的琉璃瓦,如宝石一般莹莹发亮。
墨染殿中的雕花檀木窗边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眉目如画的俊美少年,他青丝半束,着白色衣袍,手执一卷书,旁边放着一杯白气氤氲的香茶。
陈尔雅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读一卷诗书,这时,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大大咧咧的闯进来大喊了一声:“皇兄!”陈悦一身淡蓝色长袍,外罩深蓝色青衫,长长的秀发用一根蓝色的发簪随意束在脑后,她看到陈尔雅在看书,便想吓一吓他,便没有让太监通报,直接进来了。
陈尔雅立马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到是自己的妹妹,摇摇头,蹙眉说:“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这哪里像是个公主啊?跟个野丫头似的。”
陈悦见陈尔雅不但没被吓到,还责怪她,不高兴的嘟嘴:“哼,竟然没有吓到你,不像公主怎么了,我这样不是也挺好吗?那些天天待在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有什么好的?”陈悦非常不满的看着对面的皇兄。
陈尔雅摇摇头,看到陈悦这个样子无言以对,只好随她去了。“对了,皇兄,听说你后天要去微服私访,对不对啊?”陈悦大大咧咧的跑到陈尔雅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卷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嗯,怎么了?”
“是清平镇对不对?听说那里风景可优美了,山高水长,空气清新,皇兄你能不能带我去啊?”陈悦拉拉陈尔雅的衣袖,眼里露出哀求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清平镇?”陈尔雅对此很好奇,知道他后天要去微服私访就已经算她消息灵通了,竟然还知道他要去清平镇。
“当然是繎新哥告诉我的。”陈悦得意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