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什么事儿,是歪着脑袋走路的,瞧见了他,立刻扬起了脸,心道:“怎么这儿碰见了他?哼哼,还假模假样的对我笑?这荀家子的胆子来不,又或性是人傻呆笨?居然答应了我家少君的夜宴。且等宴席上,我家少君怎么给我出气!待到那时,不得,我也要辱你几句!”没搭理荀贞,傲慢地仰着脸,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
跟他身后的是个百石吏,也和他一样仰脸走路,经过荀贞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夏认识费畅。他也是西乡人,和费畅是老乡,“嘿”了声,心道:“这费畅找了个属吏,作态走姿和他一模一样。知道的,知道他们是长吏、下吏,不知道的还当他俩是父子呢!只是这做儿子的年纪大了些,比做父的还年长。”那百石吏长面稀胡,年约四十上下。
荀贞目送他俩进院登堂,心道:“这费畅如此作态,几天后的那场夜宴怕是不对付。”他这心情才了没多,就又坏下去了。
张直的宴请,不去不行,不去会坏了名声;去了,如果受辱,也不行,那会坏了名声。他寻思想道:“张直的夜宴必非宴,他请我去他家吃酒显然不怀意,肯定是想辱我。可问题是,他打算怎么辱我?是席间给我难堪?骂我一顿?还是怎样?”
夜宴的地点张直家,对荀贞来是客场,就是一个不利,又搞不清楚张直的具体打算和计划,是不利。他也没什么良策,只决定多带些人去,到时候见机行事。正琢磨着,听到一人笑道:“贞之,这里发什么呆?你面色不快,是不是刚才受了鸟篆丞君的气?”
荀贞抬头,话的是杜佑。杜佑身边着张仲。
他想的入神,没有听到他两人近前,忙行礼,笑道:“鸟篆丞君?”
“你不知么?刚才过去那位经书虽不通,却有一技,擅长鸟篆,凭此技得了张常侍家的欢心,因才先为督邮,继为郡丞。他当督邮的时候,郡里呼他为‘鸟篆督邮’;今为郡丞了,也随之改为‘鸟篆郡丞’了。”
荀贞失笑。
张仲道:“君子慎言,不要背后人坏话。况且郡丞者,佐助府君也,费君怎么也是咱们的上吏,呼他‘鸟篆郡丞’太不礼敬。”
“所以我呼他为‘鸟篆丞君’啊。”
“杜椽部!”
杜佑虽和郭俊一样都财货,有些贪墨,毕竟是士族,与宦官天然敌对,瞧不起费畅这个张让家的宾客走狗。他吐了吐舌头,冲荀贞扮了个鬼脸。
荀贞心道:“杜佑话挺诙谐的。”让他想起了西乡的谢武,谢武话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