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矛、锄,或紧握刀柄,不时顾盼左右远近,一个个警惕性十足
此时天色方亮,路上并无行人,道边的田野中也无人踪
陈褒叫诸人停下,说道:“咱们是溃兵,行路时不能这么严整,得散乱起来也不要警惕性十足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算进入了襄城县境内,襄城县内都是咱们的‘友军’,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都放松点,不要总握着刀剑矛戟,好像一有不对就要随时动手似的”
刘邓从阵后赶上来,听了陈褒的话,也说道:“阿褒说的对你们这副模样,任谁一看都知道必有问题咱们又不是没与贼兵接过仗,贼兵乌合之众,行军打仗杂乱无章,你们这副模样和他们相差太远别紧张,有什么可怕的?当日在阳翟城外,吾等从荀君几次横击贼阵,当时贼兵有十万之众,吾辈尚且来去自如,何况今日?这县内只有数千贼兵而已以往荀君操练咱们,常说:打起精神今天咱们装扮溃卒,我则有另一句话要说:放下精神”
宾客们笑了起来,应道:“诺”
原盼听他两人教宾客装溃卒,心道:“阿褒此人我早就知道,是个心细的人刘邓此人,我此前在西乡时见的不多,只听说他勇不可当,却没料到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啊这两天我从荀君在军中,观他帐中诸将,如乐进、辛瑷等人者各有所长,如许仲、江禽等人者不必说,皆武勇之士,又如戏忠、荀攸,智谋迭出凡兵乱之时,既是百姓受苦时,也是英雄建功立业时,能得这些人相助,足见荀君之长,他将来定能在平贼乱中成就一番大事,前程不可限量”感叹不已,又想道,“荀君昔在西乡已有种种不凡於今观之,其不凡处胜往昔了”
晨风清凉,拂面轻吹
原盼等人或扛矛,或荷锄,散漫松杂地走在官道上远望之,如一群从田间归家的农夫
道路两边原本种植了成排的松柏树木,波才、何曼率部来后,将这些道边树砍伐了不少,用来制作兵器和攻城器械,使得先前“隐以金椎,树以青松”的美景不复再有放眼四望,道路两边多是被砍出的树桩,还有些被砍倒但大约不合用的树木,就被随意地被丢弃在路边,有的歪倒在路边的田野中,压在长出还没多高的青苗上边
一路走来,路过了几个野亭、乡里
几个野亭的亭舍中都是空空无人,有的大门被取走了,有的院墙被推塌了从野亭外走过时,有两个亭舍的院中隐见血迹,其中一个还有几具伏尸,伏倒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树上两只黑鸦,见他们走近,呱呱叫着振翅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