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民口千余,故亭舍占地略广,本来亭中除了小人与亭父,另有求盗一人,亭卒六人,只是如今却只剩下小人与亭父了。”
“噢?求盗和亭卒呢?”
“年初黄巾贼乱,本亭的求盗李某信奉黄巾,带了三个亭卒投贼去了,先跟着本地一个黄巾渠帅打下了平棘,接着听说又去了巨鹿,投到了张角麾下,月前皇甫将军击克广宗,传闻斩获百万,这李某和那三个亭卒至今不见他们归来,想来都是已经丧命阵中了。”
荀贞心道:“却原来是投黄巾去了。”
他听见脚步声响,扭脸见是荀攸、辛瑷、典韦走近。荀攸听到了他与这个叫文非的亭长的交谈,笑道:“哪里有斩获百万?若是斩获百万,恐怕冀州都要为之一空了。”
典韦没有卸甲,提着双铁戟,立在了荀贞的身后,上下打量文非。文非身材矮小,仰脸看向膀大腰圆、魁伟雄壮的典韦,只觉此人身上杀气凛冽,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典韦从荀贞征战,每战常为先锋,杀人何止百数,杀的人多了,杀气自就盛了。
文非讪笑着说道:“是,是,乡野愚夫无知,传言不免夸大。”有心想试探一下荀贞等的底细,话到嘴边,却终未能出口。典韦身上有杀气,荀贞身上也有杀气,他和这个文非说话的时候虽然和颜悦色,可文非却觉得他就像是一柄鞘中的利剑,好像随时会出鞘伤人似的。
“你说亭中原有六个亭卒,三个跟着求盗投了黄巾,还有三个呢?”
“唉,黄巾这一作乱,地方上就不安宁,不但有黄巾,还起了许多盗贼,闹得乡野不安。小人这亭中先后受过三次盗贼的围攻,那三个亭卒两个死在了贼中,一个逃跑不干了。”
“原来如此。,你说你这亭中原有民口千余,我等来时,在路上见田野无人,道上少人迹,里中不闻鸡犬之声,却不像是有千余民口的样子啊。”
“现在确实没有千余民口了,县里前天才下檄文,令乡中算民,小人算了一下本亭现存的民口,男女老弱加在一处不到五百口。”
“算民”,即普查人口。汉制,八月算民。每年八月都要普查一下人口。荀贞当年在繁阳亭和西乡时都做过这项工作。现下冀州初定,又适逢八月,更是要普查人口了。
“不到五百?余下的呢?都亡在乱中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荀贞还是大吃一惊。千余民口只存不到五百,两不存一。“十室五空”只是个形容词,如果现实真的是这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