瘿陶城南有条河叫泜水,离瘿陶最近处只有十来里地。荀攸说的“与贼垒隔河相对”指的就是在泜水南岸筑营。王芬之所以出此“乱命”,十有八九是因为担忧褚飞燕、张牛角进攻高邑,既然如此,那就看住张牛角、褚飞燕,不让他俩进攻高邑。
荀贞点头说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在任县休整了一夜,次日上午,全军开拔,继续北上。
前行十余里,渡过渚水,绕过大陆泽,复行七八里,在距离泜水还有十几里地的时候,天已近暮,荀贞令全军停下,一面就地筑营,一面遣斥候潜赴瘿陶城外打探战情。
当天晚上,三更时分,斥候络绎归来。
综合他们得来的情报,褚飞燕、张牛角两部合兵以后,褚飞燕奉张牛角为帅,甘居副手,他二人目前没有改击高邑的意图,正在日夜不息地猛攻瘿陶,并且他两人应是已知荀贞带部将到,在汥水北岸布置了数千人马,防止荀贞渡河。
“贼兵共有多少?”
“绕城连营,内外三重,旗帜如林,火光燎天,人声马鸣十里外可清晰听闻,少说三万人。”
“除在泜水北岸布置了人马外,在别的地方还布置有人马么?”
“在瘿陶与高邑间,亦布置了数千人马,观其旗号,是由一个叫杨凤的贼渠帅统带的。”
“杨凤?叔敬,你可听说过此人?”
叔敬是岑竦的字。岑竦恭谨地起身,摇了摇头,躬身答道:“下吏不曾听闻。”
“老迁,你可知此人?”
蔡迁就是黄髯,他是黄巾余部,又在黑山里当了多半年的大贼,此次起兵的各路人马的底细他大多清楚,因此荀贞把他带在了身边,以备咨询。他答道:“迁被旧部劫持时,听过此人的名字,他好像是中山人,是张牛角的朋党,颇有勇名。”
荀贞笑对荀攸说道:“张牛角、褚飞燕虽是贼寇,用兵倒是仔细,不但防着咱们奔袭,还防止高邑救援瘿陶。看来,他们对瘿陶是志在必得。”
荀攸颔首称是,问那几个斥候:“张牛角、褚飞燕部的战力如何?”
一个斥候答道:“较之黄巾精锐有不如,较之普通黄巾则胜之。”
张牛角、褚飞燕的部众多是山贼,和如广宗死士这样的黄巾精锐比起来肯定不如,但与由百姓组成的普通黄巾相比,其战斗力上却是要胜之的。
又一个斥候答道:“小人潜伏城外,观战许久,贼兵的攻城虽无章法,但贼渠帅张牛角、褚飞燕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