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亭长目送他们走远,若无其事地坐下身子,重坐回到了地上。
求盗却是觉得奇怪,往常也没见这个亭长这么好说话,忍不住开口问之。
这亭长搪塞了两句,只说道:“你没见这队车骑人多势众,适才那来呈符信的门客相貌虽丑,却自有豪气,可见其家长必非寻常人,他们虽是外来之客,却也不可轻辱之,好言好语地和他们说两句,打发走了,也省的我等的事儿了。”顿了顿,又道,“方才那车骑队中有辆辎车的帘幕被风吹开,露出两个人脸,你们可看到了?”
求盗和两个亭卒皆道:“方才只顾听亭长说话,未曾看到。”
这个亭长暗松了口气,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求盗问道:“怎么?”
“我却是看到了,那车中的女子,似是婢女打扮,着实美艳。”
求盗和两个亭卒会意地笑了起来,由着他这个话头,说起了荤话。
这个亭长跟着笑了几声,心中想道:“如我看得不差,那辎车里的男子分明就是追捕文书上的颍川荀贞。甚么去交趾行商?依我看,此必是往交趾避祸去的!唉,赵常侍权倾朝野,而荀贞却竟敢捕灭他的宗族,实忠义之士也,别郡我不知道,从捕拿他的诏书下来至今不过两天,我益阳县内却已经是四处都在传他的美名,我虽只是个小小的亭长,却也知义,尽管认出了是他,但不能说也,不能说也,只望他这一路南去,运气能好一点吧!”
他在试出求盗和两个亭卒没有看到荀贞后,连这几人都没有告诉,却是因为这求盗和两个亭卒与他的关系虽不错,可毕竟事关重大,万一有人贪图赏赐,走漏了消息,恐会对荀贞不利。
要知道,荀贞随行的骑士固然不少,到底还是不能与“本郡孙太守”的数千敢战义从相比,
一旦被“孙太守”围住,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这个亭长虽然仅是斗食,却是个义士,而由此却也可看出荀贞而今的名头之盛,便是连离魏郡千余里外的一个乡下亭舍的亭长也敬重他的“忠义之举”。
话说回来,这个亭长之所以能认出荀贞,却是多亏了赵忠。
当下追捕逃犯,只有画图为像,有时候图画不一定准确,可这个亭长之所以只一瞥眼间就认出了荀贞,乃是因为赵忠对荀贞恨之入骨,故此在画像上大下功夫,务求与真人一样。
诏捕文书上的画像与荀贞极像,这固然是给荀贞带来了麻烦,可往好处想,诏捕所到之地,却也等同是在给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