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竟是不肯出售盐坊,卿意如何处理?”
“如真不成,国事大於私情。”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估算路程,姚颁明天应就能到郯县,待他到后,卿与他先见上一见,然后便去朐县罢。我在州府,候卿佳音。”
糜芳拜倒在地,说道:“必不负主上所任!”
第二天下午,姚颁到了郯县,进到府中拜见荀贞。
荀贞当面提点,对他讲了此次榷盐对州府财政的重要程度,嘱咐他务必用心,遇事多与糜芳商议,对他说道:“卿非龌龊之人,当与司盐同心,逢事多议,需决则断。如有事难决,卿与司盐争执不下,而又不及传章州府者,卿需从司盐意。”
姚颁应诺。
“虽令卿带部曲同去,可如能不动刀兵,还是不要动刀兵的好。”
“是。”
“又若竟真有顽冥不化者,当如斩乱麻!”
“诺!”
叮嘱过姚颁,荀贞叫他去司盐院找糜芳报到。
糜芳与姚颁见过,两人家乡的地域相近,彼此皆知对方族姓,年岁又无甚相差,果如荀贞所料,见之甚欢,没多久就混熟了。次日一早,两人辞别荀贞,带着六百兵士前去朐县。
没有不透风的墙,荀贞有意榷盐之事,没过多久就在州府里传开,很快,又传到郡县。
琅琊郡,莒县城外的昌豨驻营中。
昌豨闻得此讯,勃然大怒。
尹礼适时在他营中做客,也是惊怒交加。
昌豨猛地一拍案几,奋身而起,抽出腰中佩剑,握之挥舞,狠狠地在眼前的虚空中横竖劈了几下,稍微宣泄出了些怒气,然后提剑怒对尹礼说道:“已将宣高调出琅琊,又把我等赶出开阳,现又收盐州榷,荀镇东怎能如此接连轻辱我等!”
却是正如荀贞所料,昌豨等诸泰山军将与琅琊郡的盐豪确是关系亲近,他们虽然没有插手这门生意,但是每年郡中的盐豪都会给他们送来丰厚的财货。这笔财货,不但可以保证他们锦衣玉食,而且还能补充军用,用之深结心腹、赏赐猛士亦可,拿以扩张部曲、招揽亡命亦行,可以这么说,盐豪们给的这笔财货,在他们的军事预算中占了很不小的一个比重。
现下荀贞要收盐坊州有,沿海的盐豪们还没有怎么样,昌豨就雷霆大怒了。
尹礼亦怒道:“欺人太甚!”
尹礼愤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昌豨的驻地莒县虽比开阳偏东北,可至少是在琅琊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