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骂,说道:“张苞竖子,安敢判我!且待我攻破郭汜,把他遣下,定手刃之!方解我今夜之恨!”伸手摸了摸耳朵。
和正常人一样,李傕原先也是有两个耳朵,却现下只剩了一个半。他这时伸手摸的左耳,耳垂残缺,血迹斑斑,耳上被胡乱裹了层纱布,缠绕一圈。原来是刚才郭汜攻营,战事最急的时候,李傕亲自前往督战,而於乱战之际,被流矢射中左耳。说来也是凶险,这射中他左尔的流矢,若是朝右再偏分毫,李傕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将会是个疑问。
一个铠甲上尽是血迹的将校接口说道:“阿父,张苞确实该死,待破郭多营后,我等誓为阿兄拿下张苞,交由阿父亲自发落!”说话之人是李暹,李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暹愚见,却有一件更要紧的事,需阿父及早去办。”
李傕问道:“何事?”
李暹说道:“便是天子。”
李傕说到:“天子?天子怎么了?”
李暹说道:“阿父,郭多虽然攻我营不利,暂且撤还,可他说不定会再转头杀回。天子现居外营,不太安全,暹之愚见,阿父,何不把天子移至坞中居住?”
李暹是李傕兄长的儿子,也就是李傕的从子,故以父称呼李傕。
李傕听罢李暹此话,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谓“居住外营,不太安全”云云,李暹不是在担心刘协的人身安全,他所担心的是郭汜如果再掉头杀来,既然已有张苞之事,那会不会其余诸将也有叛者?万一被郭汜杀入营中,刘协就有可能会被他劫走,而到那时,李傕手中就会少掉刘协这个最大的政治筹码。
李傕点头赞同,说道:“言之有理!”便命李暹,说道,“你即刻带兵,去把天子移到坞中。”
“坞”者,坞堡是也。李傕、郭汜两人在长安北、南的这两座营垒,与董卓之前在长安西边的郿坞一样,并非仅仅是两座营寨,他两人也都分别在这里修筑了坞堡。坞堡在内,兵营在外。坞堡里住的都是李傕、李暹等等这些将领和他们的亲属子女,兵营里住的则都是兵士。
李傕对刘协毫无人臣该有的对君主的态度,将刘协劫持到他的营里后,甚至连坞堡都没有给刘协安排,只是随便的在兵营里边给刘协及诸臣隔了一区,叫他们和兵士们混住一起。
李暹接令,即率兵士数百赶到刘协所住之处。
兵士们拔刀驱走护於刘协帐外的宦官和一些臣属,李暹径直闯入帐内。
帐中诸人正在说话,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