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高顺笑道:“不外乎是劝我舍将军而去,随先生往丹阳,先生,我说的对么?”
“子向,良禽择木而栖。我知吕公待你恩义深重,可问题是吕公他现在听不进良言,他迷了心窍了!荀贞之一旦来打平春,平春必失陷无疑,而平春又一旦失陷,北为汝南、南为黄祖、西为九江和阜陵,你与吕公又能逃往何处?只怕是插翅难飞!子向啊,这种情况下,你又何必还留在平春?要论情谊,张文远与吕公的情谊亦深,可他就能够见机辨时,同我共至丹阳。子向,你何不也这样做?刘扬州,人杰也,我
与文远投到丹阳后,深得他的重用,你若是”
高顺再一次打断了陈宫的话,微笑说道:“先生请勿再说了。”
“子向,你”
高顺说道:“先生,若论机变,我不如文远;而如论忠烈,文远或不如我也。我闻之,烈士不投二主。莫说将军待我恩深义重,就是他待我薄情寡义,我也不会负他,不会弃他而去的。”
“烈士不投二主”云云,倒似是在暗讽陈宫了。
不过高顺其实并无此意,陈宫接连换“主”,那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理想,因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反复无常”之人,故亦未觉得高顺是在讽刺自己。
话到这里,不妨多说一句,高顺对吕布忠心不二,而他所忠心的这位主君,却则是先叛丁原,后叛董卓,现叛袁术,诚可谓对比鲜明,易变之主而竟有忠贞之臣,亦是可叹。
听了高顺此话,陈宫恨铁不成钢,说道:“子向!吕公被鬼迷了心窍了,为了子虚乌有的许诺,他性命都可不要,可是子向,你是个聪明人啊!”
“我确实不笨。”
难得见高顺开玩笑,唯是陈宫这会儿没有笑的心情,他说道:“子向,你!”
“先生,不用说了。”
陈宫仍想再努力一下,晓之以理既然不成,便动之以情,说道:“子向,便是你不怕死,但你妻、子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么?汝子虽才十来岁,然已有你之风范,将来必成大器!子向,值此乱世,你自当是知非君择臣,臣亦择君之理。识时务者,是为俊杰也!子向,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你的妻、子,你是不是也该再考虑一下?子向,我对你所言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都是真的因为我看重、可惜你的才华,才对你说的!”
“先生的情谊,我岂会不知?不瞒先生,先生离开平春以后,这两三个月间,我也曾有数次再劝将军,希望将军不要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