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鸣,这怎么办啊?”宫少姜担忧的看着景禾,焦急地拽着陆昱鸣的袖子,眼眶微红,带着哭腔小声道。
陆昱鸣也都要哭了。
景禾要是有点什么损伤,他哪怕有三头六臂也不够他哥揍的。
宫战悠悠开口:“她真的不会跑马?”
陆昱鸣点了点头,生无可恋地开口:“昨天她自己说的,我哥说好今天教她的,都怪你这表妹!你去管管她!”
宫战微微抬眸,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她?我可管不着,也懒得管。”
“那怎么办?不会跑马肯定会摔倒的。”
宫少姜着急忙慌地跺着脚:“不然,不然我去替景禾比?”
陆昱鸣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拽了拽宫少姜,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去拦着她,你去找我哥。”
宫少姜点了点头,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景禾的背影,咬咬牙匆匆跑开。
…
“景禾,你要哪匹马?”
辛宁牵着自己的白马,睥睨了眼马厩,最后视线落在了一匹矮矮的小马上,嗤笑了声:“要不就骑这个吧,这类马最是温顺。”
辛宁话音刚落,跟在一旁的人突然爆笑,纷纷都是嘲笑景禾的笑声。
“要我说啊景小姐,你也就别逞能了,输了倒是没什么,要是真的摔下去还毁容了,可就没有哪个男人再要了啊。”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也就只能靠靠脸喽。”
辛宁听着周围的话,唇角肆意扬起,傲慢地跟着笑出了声音。
景禾温和的双眸淡淡扫过一众马厩,愣是没挑选上一匹合眼的。
“你们都在说什么!”陆昱鸣匆匆挤到景禾边上,沉着脸开口:“景禾是我们陆家未来的家主夫人,轮的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众人一见陆昱鸣生气了,纷纷往后退几步,没再敢开口。
辛宁可不怕陆昱鸣,只是淡淡一笑才道:“白舟啊,陆家家主的夫人都是需要陆家长老会票选出来的,你这话可不要乱说。”
陆昱鸣一阵语塞,狠狠瞪了一眼辛宁,转身看向景禾,着急地开口:“景禾,你也知道,我哥是喜欢你的,他整颗心都恨不得栓你身上呢,你干嘛要答应这场屁用没有的比赛!”
景禾拍了拍一匹黑马的脸,对着陆昱鸣淡淡道:“无聊,就玩玩,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什么?我不就是怕你被欺负了吗?”陆昱鸣拦在景禾跟前,“你别去了。”
景禾收回拍马的手,微微抬眸看到了刚从门口牵进来的一匹纯黑色的马,对着那工作人员勾了勾手。
“就这匹了。”
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对着辛宁微微鞠躬,带着敬意开口:“辛小姐,这匹马是刚从O洲运过来的,正宗的皇室马,只是现在野性未驯,怕是会有危险。”
辛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善解人意地模样看向了景禾:“你要不要挑一挑其他的?免得到时候输了说是我特地安排的。”
景禾眸色冰冷,淡淡地瞥了一眼辛宁,冷声道:“我就要这一匹。”
辛宁看着景禾的背影,连今天晚上庆祝的酒都想好了要喝哪一种。
陆昱鸣满头大汗,他哪能看不出来这匹马的厉害。
“景禾!”
陆昱鸣挡在景禾跟前,沉声道:“你别去了!”
景禾双眸含笑,拍了拍陆昱鸣的肩膀:“别紧张啊,我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景禾话音刚落,竟是连马鞍都没有踩直接一跃上了马背。
陆昱鸣生无可恋地看着马背上的景禾,突然大叫了声:
“你被欺负了,我就要被我哥欺负了!”
“喂!景禾,你听到没有!”
景禾早已双腿夹着马肚子,飞着冲了出去。
没有驯养的马有多烈,只要玩过马的都知道。
在场的人都纷纷看向那匹黑马,有人担忧,但更多地是期待。
期待看到被马一脚从马背上踹飞的景禾。
而辛宁也正是这么想的,她慢悠悠地跨上了马背,比起景禾的匆匆,她更多的是慢条斯理,胜券在握。
比赛没有开始,但所有人的热情却被推到了最高点。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所有人的期望都落了空。
为何景禾还没有掉下来。
而这马怎么也变得越来越温顺的?半点没有刚被牵出来时的野性了?
陆昱鸣也从担心慢慢变成了惊讶,再慢慢变成骄傲。
宫战默默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就着肩膀靠了靠陆昱鸣,带着玩味儿开口:“你不是说她不会吗?”
陆昱鸣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愣愣地摇头。
突然黑色的马朝他们冲了过来,速速度越来越快。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黑马要失控了。
辛宁嘴角微微扬起,慢悠悠地停下来马准备看好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昱鸣吓地一声大叫,闭着眼睛躲到了宫战身后,紧紧抱着宫战的腰。
宫战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半点没有害怕的模样。
冲击并没有如约而至,黑马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对着陆昱鸣重重地喷了一口气。
陆昱鸣小心地抬眸,终于舒一口气:“景禾,你吓死我了!”
景禾手上把玩着缰绳,对着陆昱鸣甩了甩,淡淡道:“二少,这缰绳怎么用?”
“..............”
陆昱鸣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禾:“你?你真的不会用?那你刚刚还.......”
“刚刚先试试手而已。”景禾淡淡开口。
陆昱鸣惊地张起嘴来半天没有合上。
一旁的宫战倒是先笑出了声:“我教你。”
景禾淡淡扬眉:“谢了。”
辛宁皱着眉,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戏的一群人也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操作?
不会骑马,竟然还能去驯服一匹烈马?结果发现连缰绳都不会用?
不行了!他们要重新看待这个世界了!
辛宁紧紧握着手里的绳子,掉了个头到起点去等。
景禾很快就骑着马走到了辛宁旁边上,淡淡一笑:“辛小姐,一百万准备好了吗?”
辛宁瞪红了眼睛,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你就等着滚走吧!”
“那就拭目以待。”
“预备!”
“跑!”
两人骑着马同一时间冲了出去。
“景禾!加油!景禾!加油!”
陆昱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拿来的两个小红旗,边大声喊着,边摇着旗子,要的特别起劲。
宫战嫌弃地扯了扯嘴角,默默地站到了离陆昱鸣远一点的地方。
他是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这个傻货认识。
战况愈演愈烈,场上的黑马与白马不相上下,争先恐后地绕着圈跑。
辛宁眼见着黑马要超过了自己,狠狠一咬牙,一根银针从指尖飞出,刺进了黑马的腿上。
黑马一阵大叫,扬起头开始猛冲乱跑。
景禾控制着绳子,冷眸轻轻扫过辛宁的阴险的笑脸,霎时间就明白了。
“怎么回事?”
“马怎么失控了?”
陆昱鸣看着场上失控的马,手上的旗子被匆匆丢到了地上,紧张地想要去拦住那匹马。
宫战一把拉住陆昱鸣,冷静地摇了摇头,沉声道:“她没事,你看。”
陆昱鸣重新往场上看去。
黑马并没有将景禾翻下去,而是因为受了刺激跑地更快,已经将辛宁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景禾刚冲过终点,拉着绳子停了下来,就瞧见了挡在前头正黑着脸的男人。
陆昱鸣也瞧见了陆聿川来了,心里一下咯噔,连忙拔腿就跑。
“战哥,你记得和我哥说,说我老早就回家了,什么都不知道。”
宫战满头黑线,好一阵无语。
陆聿川抬手拉上绳子,黝黑的双眸掩盖了担心,带着微微愠色,沉声道:“为什么不等我来?”
景禾坐在马背上,她扭了扭脖子,垂眸淡淡道:“我赢了。”
辛宁这才冲过了终点,停在了景禾边上。
“辛小姐,记得还钱。”
景禾说完,就要从马背上下去。
陆聿川握上景禾的手,踩上马鞍瞬间上了马背,紧紧抱住了景禾。
辛宁气急败坏地看着两人骑着马走远,从马背上跳下去跺了跺脚,扬声大叫:“今天是你运气好,有本事你就和我比剑术!”
辛宁的剑术确实是圈里都知晓的厉害。
她的剑术是全国武术协会会长方知亲自教的,并且还收了辛宁为徒。
方知是出了名的只认本事不认钱的人,能成为他的徒弟,让辛宁在圈子里多了好大一份的荣耀。
景禾靠着陆聿川微微侧眸,淡淡应了声:“辛小姐,只要钱到位,我一定来。”
众人还是没能从这一场离奇的赛马中回过神来。
辛宁竟然输给了景禾!
“辛宁,那景禾绝对是运气好。”
“就是,比剑术她肯定赢不过你。”
“你可是方知大师的亲传徒弟。”
众人围着辛宁又是一顿夸。
辛宁渐渐笑出了声,笑容带着阴险:“就她,还想比过我?”
“她也配?”
…
马场的另一侧,伴着最后的暮色,两人依偎在马上。
“刚刚为什么不等我?”陆聿川面色依旧微冷,声音却不禁放柔,道。
景禾慢悠悠地抬头,对着陆聿川笑了笑:“我赢了啊。”
“你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吗!”
陆聿川不禁拉紧了环在景禾腰上的手,声音微颤,道。
天知道他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失控黑马背上的景禾,他呼吸都快要忘记了。
幸好她没事。
景禾微微扯了扯陆聿川的手,讨好般地低下头:“我这不是没事嘛。”
陆聿川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声开口:“下次等我,好吗?”
“好。”景禾点了点头,心间却是暖暖的。
“你知道刚刚我和她赌了什么吗?”景禾突然又开口。
陆聿川淡淡垂眸,看向了景禾:“我知道。”
景禾微微抿唇,俏皮一笑:“那我要是输了怎么办?那我就把你给输了。”
“输了,那我就自己跑回来。”
陆聿川掐着景禾的腰,惩罚似的侧头在她唇上一咬:“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