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沉重,甚至每一步都代表了他此刻千变万化的心情。
哗啦啦——
众人左右站定,曹真也走到案前,他的眼神此刻与刚刚同郝昭说话时的眼神截然不同——犀利而又深邃。
他的左手把腰间佩剑缓缓解下,右手则是扶着战袍角处向后一振,然后缓缓落座面向众将。
放置在书案周围燃着的蜡烛,油蜡上面的火光忽明忽暗,但曹真坐在此处的一瞬间,灯火顿时变得透亮。
“………”曹真坐在案前,那双犀利的眼睛从左到右缓缓扫视,直到锁定在距离他最近的费曜,“费将军,右将军此刻何处?”
听到叫到自己的费曜,他没有过多犹豫,应声挪步上前向曹真抱拳回答道:
“回大将军,右将军方才两个时辰前派人前来,彼众已入汧县,预估一日内便至陈仓。”
“此番与蜀贼交战,右将军劳苦功高。”曹真理解他们的处境,许多人认为街亭不过是个背靠窄小平原的地方,可他们所认为的全都错了。
因为没有真正去过,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自我以为。
实际上街亭地势极其险要,此地所属广魏郡下辖。周遭群山环绕,只有一条窄路可以通过。
街亭南北有山,汉军依托龙泉山为背靠之地,在两山窄路中间构筑一座大寨。
骑兵要是在这里肆意驰骋,首先就要被山上的部队来上一轮万箭齐发,然后再被关门打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孙兴想着直接突破寨门,以北地骑兵为掩护想要撞进去,可结果却被南北两坡的汉军给拦腰切断。
在曹真说完他那句话后,站在这里的将军们没有说话,更没有附和,仿佛张郃的失败意味着耻辱。
“诸君,凡事皆有成败,右将军乃我大魏股肱之臣,征战四方,战绩卓著,此番街亭之败,皆我之过。”
这句话一经说出,算是把夺回陇右三郡的失败彻底归咎于他的身上了。
“大将军何出此言!此战之败非君之过,实属蜀贼凶悍……”费曜早年追随曹真南征北战,这一下把罪责全都揽下,他有些感到不公平。
府衙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将领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费曜,没有一人站出来七嘴八舌,因为他们以对曹真的理解,谁劝都不好使。
费曜自以为与大将军关系甚好,实际上了解的并不多,甚至不知道这样劝说会给他带来多么压抑的心情。
“………费将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