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的嘴唇翕张着,从最开的嗫嚅到最后却越来越坚定。
她说:「我要辞职。」
她的眼神冷漠,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静静的看着闻熹。
半边碎阳倾斜在女人的身上,模糊不清,就像记忆里模糊的胶片。
彼时,她缱绻又温柔,还在对晚归的闻熹说:欢迎回家。
而如今,一条漫长的、无声的河横亘于他们的身前,他们之间相距甚远,甚至在对峙。
无声燃烧的火焰,疼痛,发痒,在闻熹的胸腔里跳动着,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无法嬉皮笑脸,抑或者是继续发声。
局面在这一刻被打破,男人蜷住了指尖。.
闻熹收了漫不经心的表情,起身,抬腿站在周初面前。手掌很用力,摁住了周初的后脑勺,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周初抬头,他就顺势低了下来,抵额相触。
闻熹的声音很轻:「你很讨厌我吗?」
周初一僵。
她听出来了其中的诘问意味,很快,牙齿咬破了下唇,鲜血淋漓。
疼痛唤醒了理智,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周初:「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
闻熹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熟稔揉了揉周初的后颈,指腹沿着嘴唇上的伤口擦过。
疼痛的酥麻感窜过周初的后背脊。
他俯下身,呼吸并重,沉沉压在了周初的耳朵边。
「那怎么看见我就要辞职?就要跑?」
「怕我?」
周初想躲,后颈却被男人牢牢把控着,她只能看着闻熹抬头,和她对视。
男人深邃的眼睛里倒映出的是她自己。
——周初在这一刻,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在闻熹开门的那一瞬间,确确实实对闻熹动过心。
即使这一份感情在三年的日日夜夜里消磨干净,即使当初她和闻熹的相遇都是设计。
但也无法否认,她喜欢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心绪潮涌,周初嘴唇扯了扯。
「只是忽然感觉我不能胜任这一份工作,很感谢贵公司对我的看重。」
闻熹抬掌扯了扯周初的脸,桀骜眉眼仍旧吊儿郎当。
他扭头看向了办公室右侧独立的小空间,「没关系,我的秘书位置还给你留着,就改一下,薪资不变。」
由行政主管拐到秘书的跨度,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