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陈盏一手扯住了周初的头发。
一下、两下,又一下,仿佛是她们刚刚后退的节奏。
令人牙酸的脑袋磕地。
不少人都掠开了目光,不忍再看。
陈盏却是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不应该想着跑的,周初。」
周初耳鸣了一瞬,只见翕合。
「你说什么?」她问。
陈盏一怔,当即收了手。
她退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低眉顺眼,戾气全无。
然后,一层层人包围上来。
半是用力,半是强硬。
他们将周初推向带进来的手术台。
一剂麻醉剂沿着冰冷的注射管注进手臂。
清晰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周初神识本就昏沉,遭此就更加混沌了。
她探出手,想抓住什么。
却落了空。
男人终于安心了,背对着她,像是在跟主治医生商讨着什么。
喉结在白炽灯下勾勒出线条。
太眼熟了。
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可思维已经不允许她再思考下去。
她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照例是浑浑噩噩的房间,一片黑黝黝的。
周初下意识往旁边摸,却什么都没摸到。
之前写的正字一个全部被抹平了。
周初紧紧抓住被角,团在一起,汲取着薄弱的安全感。
此刻,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周初扭头看了过去。
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书桌面前,手上正捧着一本书。
他注意到周初醒来,步履不紧不慢,抬手碰了碰脑门上厚厚的纱布。
男人担忧:「你好一点了吗?」
周初瑟缩了一下,可是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瑟缩。
他,不是一直在和自己相处吗?
她瘪着嘴,焉了吧唧的,「太晕了,想吐。」
男人失笑,贴掌试了试周初额头的温度,「可能是你一不小心磕破脑袋了。」
周初诧异:「我?自己磕破脑袋了?」
男人点头,偏首看向那个圆圆桌角上被蹭破皮的那面,缓声道:「那不就是你磕的吗?」
周初:「……」
她偷偷摸摸瞧一眼。
那个角,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