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舟笑笑,语气责备:「既然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周初没忍住:「那不是我的家。」
姜行舟眼神徒然危险,「难道出卖你的人也能称作你的家人?还是说,你觉得,杀掉你爷爷的周老爷子可以称作是你的家人,就连闻熹的奶奶都要杀你,你觉得你一个人有可能在京市安宁吗?别天真了,就算你回周家,他们对你的好,也不过是一种怜悯愧疚的情谊。」
「时间长了,日子久了,麻烦还是源源不断,她们就会嫌你是个累赘——和你的养父一样,觉得你是个没用的拖油瓶,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周初眼神深深,面色紧绷。
她发现姜行舟对她的了解不仅于三年,甚至更为长远,横跨到了她小时候。
她手掌忽地攥紧,不答反问:「我们不仅认识吧。」
姜行舟像是回忆到什么,眼神缓和,「当然,我们是青梅竹马。」
周初只觉荒谬。
开什么玩笑。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上下学,因为穿得破破烂烂,被人瞧不起、孤立。
除了夏苓,没有过一个朋友。
怎么可能有竹马?
没等她提出这个疑惑,闻熹的声音吊儿郎当透过空间。
他一抵鼻梁下的墨镜,恣睢扬眉,「姜总编,就算是青梅竹马,也不能绑人回家吧——」
姜行舟侧目瞧过去,「闻爷吗,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前女友哭着让我给她找医生,不得不从啊。」闻熹摊摊手,往旁边一站。
几个手持手术刀的白大褂赫然站在他身后。
大开的房门里。
隐约听见楼梯口上踩踏的跫音。
隐隐和姜行舟带来的人形成对立姿态。
火药味十足。
姜行舟神情丝毫未变:「这样,姜家有足够的医疗设备,就不劳闻爷操心了。」
闻熹哼笑声,径直跨过姜行舟的人的圈子。
而后,他在背后轻轻扯住周初。
滚烫又干燥的掌心勾住了女人发凉的手指,一点点热好。
周初无意识地用力勾住闻熹的手。
汲取安全感。
闻熹沉下浮动心思,戏谑道:「既然这样,前些日子的病怎么还没治好呢?」
姜行舟淡定如斯:「所以,今天我特意来接她回家。」他眯着眼,薄唇撇开笑弧:「闻老太太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