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深宫,才能感觉到其中的孤冷。
朱锐摇晃着杯中的酒液,静静听着一件件,一桩桩的密奏。
时至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能够面不改色的摆弄他人的命运,只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一些。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权力,这样的无所顾忌。
所有的人都只是密奏上的文字,所有的人都只是密奏上的数字。
工具,棋子,怎样称呼都好。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开始习惯于这一切,并尝试运用新掌握的力量与资源。
接着,分外厌恶任何能够碰触到这个位置的家伙。
除了一个人……
“内四州,除了江州的镇国,都已经呈上密函。
殿下,江山已定。”
“未到时候。”
朱锐低着头,“赤水如何?”
“大军布防沙州,没有擅动的迹象。
另有陌州镇国看着,出不了乱子。”
卫忠回答道,这也是他如此放心的原因。
没有赤水大军压境,以他们的三州兵力,足够应付一切意外。
“她呢?”
朱锐并未道出名字,卫忠却没有迟疑,沉吟道,“不清楚,在陌州与镇国一触后就消失了,我们在外州的钉子不多,没办法继续追下去。
殿下,目前首要的任务是——”
“孤知道。”
朱锐一口饮尽酒液,只觉喉中烈火烹烧一般,“她会来的,孤等着。”
——凤目微眯,精神渐复,
苏醒后的洛云仙倚着岩壁,仿佛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哼唱声。
坐起身来,见一丈外,武扬单手握着一串肉块,不断翻转着,滴滴油渍滴落下来,溅在篝火上,爆出点点火星。
“醒了?”
武扬盯着渐熟的肉串,拉扯下较大的一块,顺势扔了过去,正好落在洛云仙身边的巨大叶片上。
不知是何植物做出的叶卷杯盏,洛云仙没有取肉,倒是用了些水,缓了缓喉中的干涩。
“从哪里学的,怎么没听过?”
洛云仙缓了口气,休憩了一会儿,若无其事道。
“大概是从母亲那里。”
武扬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大概?”洛云仙拧起眉头,
“没有什么印象了,她并不喜欢我,所以也不太可能哼这种调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