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情?”
楚辞隐隐有种感觉,皇后姑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可能和她有关。
“那是嘉耀六年九月,二嫂刚怀了你两个月。幽州都护病逝,漠北草原部落趁机犯边,二哥奉命接任幽州都护,即将离开长安,长嫂陪着二嫂去菩提寺替你和你阿爹祈福,回来的路上被萧馨指使人劫走,等你二哥带着人闯进长公主府,在地牢里找到二嫂时,萧馨正在灌二嫂喝藏红花。”
楚辞拿山楂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抬头看着楚皇后,诧异道:“藏红花……她这是要逼着阿娘落胎?!”
“不错,萧馨才刚开始灌,幸亏二嫂及时赶到,否则等萧馨把那一大碗藏红花全给二嫂灌下去……”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楚皇后说起时仍然感到后怕和庆幸,摸了摸楚辞的头,“可惜那次还是伤了二嫂的身子,地牢寒凉,二嫂又被萧馨灌了藏红花,御医当时就说,这胎很难保住,如果执意要生下来,不但会损伤母亲的身体,婴儿也会体弱多病难以养活。”
“所以,我阿娘生了我之后,身体才会一直那么虚弱?”
楚皇后微微颔首,“御医劝过二嫂放弃,可是做母亲的,哪里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你当然查不到了,萧馨身为长公主,却对臣下之妻做出这种事情,实乃皇族丑闻,陛下当时就命人封锁了。”
楚辞吐出山楂籽儿,“以我阿爹那护犊子的脾气,他居然能容忍庆阳长公主活到现在?”
“事实上二哥的剑都架在萧馨脖子上了,如果不是大哥拦着,萧馨早就死在了二哥剑下。可萧馨是君,二哥是臣,臣弑君,罪同谋反,当诛九族。那么多人看着,杀了萧馨,二哥也要被问罪,纵使性命无忧,也要被判流放,非召不得回京,所以哪怕不能容忍,二哥也不能亲自动手杀了萧馨。”
“怪不得阿爹后来那么厌恶庆阳长公主,换做是我,估计得憋屈死。”
楚皇后有些唏嘘,“谁说不是呢?除了人心不可强求,萧馨身为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想要什么得不到?非得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心理扭曲,不择手段,到最后仍是孑然一身,可怜又可悲。”
“她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楚辞往嘴里塞了一颗山楂,不屑道:“她又不是银子,想嫁给阿爹,阿爹就非得娶她么?”
楚皇后无奈,“你呀,说这么直白干什么?”
楚辞撇撇嘴。
“好了不说她了,再有两个多月,就是你十六岁生辰,及笄之后也该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