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浔对长安权贵之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在大理寺牢房待了两年,牢房里其他犯人为了打发时间,总喜欢吹嘘闲聊,内容除了风花雪月,其余大半都是长安城里各府权贵,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安亲王府。
论权势,能和安亲王府抗衡的只有荣国公府。所以楚浔很清楚,倘若他面前真的是长乐郡主,那她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他,对付他,安亲王的嫡长女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想起一年前回到沧州,却看见水月道观被大火烧毁后的满目疮痍,楚浔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他三岁丧父,六岁丧母,是义父水月道人抚养他长大,视他如同亲儿,还有那些亲如手足的师兄弟们,可是他们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旁人都以为,那场大火是道观弟子不慎打翻烛台引起的,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会没人救火?!他的义父和师兄弟们,怎么可能一个都逃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蓄意纵火!
至于是谁,楚浔不用想都能猜得到是谁!
若是早知道义父和师兄弟们会因他而死,他还不如待在大理寺牢房,哪怕一辈子失去自由!
这一年多以来,楚浔也不是没试过报仇,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对方却是北凉重臣,行刺过两次,均以失败告终,如果不是他生性小心谨慎,只怕早就死了,更遑论替义父和师兄弟们报仇!
至于求楚辞出手帮忙,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就被楚浔摁下去了,楚辞没有必须要帮他的理由,而他除了易容之术能拿得出手以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打动楚辞的价码。
“所以,楚公子的答案是什么?”
楚浔把两根白玉道簪收起来,苦笑道:“在下有的选吗?”
义父从小就教导他要知恩图报,不管长乐郡主究竟为何要将他收归己用,可她如果真让手底下的人救了清风和清空,那她就是他的恩人,更不要说,他之前还受人所托,偷了长乐郡主的《墨竹图》。
“很显然,你没得选。甲一,你上去命人准备热水和衣服,等会儿让他好好洗漱一番。”
“是!郡主。”
“楚浔,这段时间你暂时先住在容府,若是你不放心你那两个小师弟,可以悄悄去妙仁堂看一眼,但最好还是不要惊动他们。”
“多谢郡主。”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是谁把你从大理寺牢房里捞出来,让你去偷《墨竹图》了吗?”
“……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