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记者出身不太好,要不然,他的优秀不比小阳差多少。”
当着孙青儿的面,李黛竟是对钱不庭评价极高。
“出身这种事儿又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孙青儿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
话罢,似乎是想起昨晚请客吃饭时钱不庭一脸贱痞的模样,孙青儿只觉得不该放弃敲打,跺着小脚就欲离开。
“青儿妹妹,你…”
孙青儿转身时,李黛淤在喉咙的一句话终于舒气而出。
“你真的喜欢小阳吗?还是只觉得小阳前途无量,又或者…别人觉得小阳会走得更远,所以希望你把握住机会?”
李黛话罢,偌大文物库瞬息寂声,孙青儿脚步一滞,半隐在手袖下的手掌微微攥住,叹了口气后折身而去。
“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咯。”孙青儿离开,李黛玉指在铝合金窗框上弹了弹,莫名轻笑。
过了些许时间,这位好似陷入某些回忆的女人轻轻取出钱夹,钱夹内层,那是一张只有两寸大小的照片。
照片中的背景并不是风光秀丽的山水景区,似是一处村庄,暮阳散发着温柔的余晖,照在并不平坦的小路上,路中间有一男一女,傍晚的清风吹拂起女子长发。
此刻,这位人儿正一脸娇羞地望着身边的伟岸男子。
“真好看呢!”
……
材料室、比垂下的脑袋还要高的史料旁,日午渐西,夜执阳终于挺直了腰身,长吁口气。
按照手中这本《党项氏族》记载,野利部落在西夏开国时代,大体活动区域是在镇戎军、怀德军、德顺军、西安州以北一带,即如今宁省固市偏北。
再看钱不庭交给自己的地址,玉桥村已经无限接近固市的西南位置,看起来快到他们的羌族大本营,这一想,西夏皇城是在北部兴庆府,野利部落真要四处逃散,完全符合从东北到西南的路线。
“接下来就看亮哥的讨论会咯。”
摩挲着下巴,夜执阳又猜测着李亮即将带来的路线,能否会与他的设想一致无二,真是如此,他即可对野利氏一锤定音。
夜执阳对自己在考古工作中的猜想,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有种执拗的肯定,野利氏便是如此。
他之所以愿意花大半天时间去找寻野利部落的活动轨迹,除了西夏官阶之多,调查高级行政官难度极大,过程极为繁琐外,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在西夏漫长的母党专权时代中,唯有野利部对西夏皇权的愤怒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