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第一条吧。”
办公室中,因为身材高大,坐在常人合适的转轮椅上总觉得十分别扭的夜执阳,此刻屁股半倚在办公桌上,这位考古天才指缝夹着一根并未点燃的香烟,轻笑道。
“嘉宁监军司在如今靖县西北红柳河一带,这地方与榆市西北的距离可不近,当时西夏军队不算质子军,还有四大军队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想要运送过去石料,简直难如登天。”
“至于第三条和第四条,天盛三年是公元1151年,天盛七年也就是1155年,黛姐、亮哥、相哥,你们应该记得前段时间我们看到的延市王台路碑吧。”
夜执阳转过头问向三人。
“楚高?”
李黛疑惑道。
“对,那块儿路碑是1150年或是之前雕刻的,依据《延州记》中的说法,楚高是师门变故,所以才南下以艺讨生。”
“按说前两天我给黛姐传言,让她纠正亮哥的调查时间时,应该放在1150年,可说到底,我们对比路碑与兽口衔牌上的‘土’字,只能确定楚高是雕刻者,至于是不是他们师门齐心协力完成地宫雕作,这是八九成的说法,但做不到完全准确。”
“亮哥这两条线索,正好排除了我最后一点儿疑虑。”
“《靖县志》中说,龙州堡一座山口出现自燃情况,亮哥,我要是没记错,靖县一带的天然气很丰富吧。”夜执阳挑眉问道。
“是的,靖县是函夏国天然气主要产区之一。”李亮点头道。
“那所谓的山妖作祟,有没有可能是天然气达到一定浓度,正巧在那座山口释放了压力?”夜执阳又道。
天然气一般都在地下好几千米的深度,但事无绝对,总有一些能量会顺着地层密度稀松的地方向上外溢。
“而且龙州堡地势险要,自打西夏占下这里,前前后后修筑的防御工程并不少,以此来说,无论是那时候的迷信说法还是军事战略,这批大理石都有迹可循。”
“这个…好像是的。”
夜执阳话音刚落,李黛便凝眉说道:“我家就在西边县城,听老人说,前二三十年的龙州堡西山,可有不少人家都能在山上挖出完整的石块,有些人运气好,还能挖出酒具。”
李黛佐证了夜执阳的说法,偌大办公室再度噤若寒蝉。
一个海市人来到西北榆市才两个月时间,就已经对这里的风土地貌这么熟悉了?
“小黛,这事儿你应该早点儿给我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