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口酒,神思已恍惚,脸上露出忧色。
阙机满脸的不服气,沉声道:“那又如何,公孙白终究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能被击败。”
轲比能摇头道:“你不会明白,你岂会明白当年公孙白横扫大漠,尤其是在稽落山之战后,大漠之人听见了他的名字便如听到鬼哭狼嚎一般,凡是小儿夜啼,只要说一声‘公孙白来了’,便会吓得不敢再哭你说公孙白终究是人,不是神,可我实话告诉你,公孙白还真是半神之人,他能变出井阑,变出云梯车,变出强劲的弩箭,有鬼神之能只是,我鲜卑族人,是草原上的雄鹰,而汉人不过是牛羊,公孙白再狠,难道能阻挡我二十万大军?如今我不打他,他反而先率兵攻入漠北草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那么索性来个了断吧。”
轲比能说罢,重重地将酒樽拍在桌上,目光赤红:“明日就和汉人做一个了断,踏平汉营!”
酒水终究还是给了轲比能足够的勇气。
就在此时,一个亲卫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轲比能耳旁说着什么。
轲比能的脸上瞬间僵住了,露出呆呆的神色,随即如梦初醒一般,提起桌子旁的酒坛,咕嘟咕嘟将大半坛奶酒喝了个干净,然后猛地将酒坛摔落在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轲比能如痴如狂的笑声,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却听轲比能笑声稍缓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天助我鲜卑啊!”
轲比能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发出疯狂的笑声,大笑道:“公孙白本人,和他麾下最精锐的那只白马义从,居然不在此地,跑去哈尔泰山去救太史慈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笑了许久,轲比能才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声吼道:“公孙白和白马义从都不在弹汗山,我等还有何惧?三日,最多给你们三日时间,务必要给老子踏平汉营,攻破王庭,擅退者斩!”
次日一大清早,号角声便呜呜的回荡起来。
弹汗山上的鸟雀被惊起,密密麻麻地飞跃而起。连绵的大营亦是如洪峰一般冲出无数兵马,轲比能打着马,看着眼前挡在他面前的二十余米宽仇水河,仿佛可以依稀看到这河的对岸之边有一个足够使他敬畏的人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
不过,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不在这里。
鲜卑军营中,一个悍勇的鲜卑骑士飞马而出,朝着河岸飞驰而去,接近河岸时,弯起弓来,将一支箭矢射往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