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白子渊的话音落下,只听见“啪”的一声,白仁敏的大掌已经呼到了白子渊的脸上。
白子渊还没反应过来,便生生地受了自己阿父的这一个耳光。
白仁敏这一掌打得很重,只见白子渊的左颊瞬间便多出了五枚鲜红的指印。
白子渊一时吃痛,口中情不自禁“嘶”了一声,然后捂着自己的脸颊转过头来,委屈道:“阿父,孩儿固然有错,可是您怎么不听子渊解释呢?”
别看白仁敏平日里乐善好施、宽容驭下,但他只对两人最为严格,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便是白子渊了。
白仁敏对白子渊的教导一向都十分严苛,礼仪、学识,样样都要求他做到最佳。
但即便如此,白子渊因着本身性子就桀骜不驯的缘故,依旧我行我素、十分顽皮跳脱,从小到大不知闯了多少大大小小的祸事、挨了白仁敏多少顿打,故而到了后头都被打得疲了。
到了最后,白仁敏自个儿也是累了,见自己这儿子日渐长大,若是没有做太过分的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但是白仁敏对他的教导始终还是有些用处的。白子渊虽一向是在白仁敏面前才乖巧些,到了外头该如何还是如何,简直像个“混世魔王”,但是该守的礼他还是会守着,并不会做真正的出格事儿。
然而今日他为了打探消息打探到了秦楼楚馆里,在不知晓内情的白仁敏看来实在是令人不齿的出格行为,所以方才白子渊的辩解在他眼中更像是在试图狡辩,白仁敏一时气恼,这才对着他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只听白仁敏恨铁不成钢道:“你这逆子,事到如今还想狡辩!真是个小畜生,一向都不学好,你如今才多大点,竟学了那纨绔之徒去逛窑子?!你若像个男子汉一般认下,老子还当你是个有骨气的。你瞧瞧自个儿方才那没种的模样,竟还要拿人家李娘子当挡箭牌?你可知晓若是李娘子听闻了你的龌龊行径,可还会再正眼瞧你一眼么?”
“虽说我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世家名门,但好歹也是正经氏族里头的男儿。——你可见过哪个正派人家的男子会去那种地方?还是青天白日的,你也该知晓些廉耻,怎能小小年纪就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这次为父教训过了你便罢了,你且好好记着,若是下次还敢如此,那为父便真要请祖宗家法出来了。”
白仁敏一边苦口婆心地训导着,一边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白子渊不仅没有一点儿认错的意思,反而是十分不服气地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