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闻言,更是被气笑道:“爹,您瞧瞧这孩子有多稚嫩?”
接着,他又转向白仁敏道:“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方才你讲了自己的想法,我又观你言行,这才推断出来的。仁敏,你要说打着旁人的名号去西戎谈珠宝和马匹的生意,其实为父也不反对。”
这时,白掌柜冷不丁地瞥见一旁的白老爷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他马上咳嗽了一声,道:“当然,这个做法本身就是不对的。爹,我只是举个例子,这么一讲罢了。”
接着,他便很是苦口婆心地对着白仁敏道:“你可曾想过,你说的那些都要建立在你所带之人老实可靠的基础上?你说要仆从,为父会替你挑选,这个自然不必担心;你要掌眼老师傅们,这个也不难寻,找些为人老实、口碑好的便是,他们也是出来吃口饭的,总不至于坑骗自己的东家;但是至于那胡人女奴——你如何保证她一定是站在咱们这边儿的?”
白仁敏听了,十分激动道:“父亲!您的意思是说阿米塔娜不可靠吗?孩儿搭救于她,本别无所图,甚至其实当时并没有思考旁的——孩儿根本不知晓她会西戎各部落的语言!孩儿只是瞧她受那恶仆欺负,着实可怜,这才花了银两买下,本已放了她走。——是阿米塔娜说自个儿无处可去,毛遂自荐想留在仁敏身边辅佐,孩儿这才将她同那计策联系起来的!”
白仁敏这番话说完,白掌柜的面上已然是一副了然的神情,仿佛在嘲笑着他,果不其然早已被自己料到了。
白老爷子听了这番激愤的言语,在一旁摇着头叹气道:“仁敏啊,你这性子真的得好好该该了!怎的被你爹一激,什么肺腑之言全都吐露出来了?若是往后遇见了旁人,那一使激将法,岂不全然......”
白仁敏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么前头在茶房中和阿米塔娜一唱一和的演戏,如今不仅被识破了,而且现在在自己父亲眼里定是全都变成了笑话。
白老爷子看到白仁敏脸色沮丧的表情,无奈地坐起身子,上前将他拉倒了自己身边,让他坐着炕沿儿,口中怜爱道:“你这孩子啊——真是奇怪,明明生在了商贾之家,竟不曾被重利的习气侵染,反倒却长了一副柔软的好心肠。你说说你,怎么眼里总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旁人受苦呢?你这若是往后自己当了掌柜,可是要吃大亏的。”
这时,白掌柜也早训倦了,他也不想再过过多指责白仁敏了,于是只沉下声儿来,道:“你要救了便救了,直接赶了她走就是,怎么又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