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声太过凄厉,江茕星本能地松手让开几分,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与以往不同,她暂时也还没有杀人的胆量。
可她忽略了一点。
敢做这种买卖的人,都是亡命之徒,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趁着她放松的一瞬间,妇人猛地推开她的钳制,扑到车夫身边,厉声道:“给我把这个小兔崽子绑起来,好好抽一顿!”
车夫拎着马鞭往江茕星走来。
妇人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疼得直吸气:“真是小看了这小崽子,竟然还藏着匕首……哼,待会儿打断你的胳膊,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挣脱。”
“你,你别过来!”
四面黑灯瞎火,只有月光勉强让人看清人影,马车已经离开流民的队伍,走进一条无人的小道。江茕星想逃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只能举着匕首挡在身前,试图威胁对方。
划断绳子时割破的小臂隐隐作痛,她也来不及包扎,只能紧紧地握着自己唯一的武器,瞪视前方逐渐逼近的高大人影。
面对这幼兽般虚张声势的恐吓,车夫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匕首锋利有余,长度却不足,他根本没打算走近,隔着一段距离抬起手里的马鞭——
江茕星瞪大双眼,本能地就地一滚。
可惜滚的方向不对,刚滚了一半,撞在了马车的车轮上。
鞭子的破空之声响起,她避无可避,只能蜷缩在地上,闭上眼,五官都皱成一团,等待即将降临的疼痛。
“啪!”
鞭子重重地甩在车厢的外壁,打得薄薄的木板不断颤动,妇人心疼得大喊:“你往哪儿打呢?”
“刚刚好像撞到什——嗷!”车夫还在疑惑自己的鞭子怎么打歪了,突然惨叫一声,弯下腰去。
江茕星趁他不注意偷袭成功,抽出匕首,又连滚带爬地拉开距离。
车夫捂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哀嚎中夹杂着污言秽语,用最难听的话辱骂这个胆敢偷袭自己的小兔崽子。
第一次伤人的江茕星半跪在地上,背后紧贴着马车,盯着面前的两个大人,胸口起伏不定,脑子却意外的冷静。
匕首的柄被手心捂得发烫,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刚刚刀锋刺入血肉时的手感,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脑海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解决掉眼前的危机。
想全身而退大概不太可能,至少要杀死其中一个,才有可能吓跑另一个,但她只有一把不到半臂长的匕首,如果不偷袭,很难找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