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纸笔画具等物。
琼英庭里,梅蕊半露初凝粉,芳幽凛冽沁心寒。院内建了一座用以赏梅的六角琉璃瓦凉亭,千奕在厅内设好画案,素凝将三尺长的宣纸铺好,以镇纸压好,再摆设好笔墨涂料等,便退至一旁。
千奕对着满园凌寒独立的红梅,以大号紫毫深润浓墨,勾出梅干与主枝,他下笔苍劲有力,一气呵成;后蘸朱砂、曙红,点出花朵,后以小羊豪调胭脂黑墨,勾出花蕊;最后,以小号狼毫点上斑斑素雪。
千奕作画时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灼烈的红,稳沉的黑,洒脱的白,构成一幅浓丽明雅的小写意《红梅傲雪》。
素凝无甚绘画天分,因而很羡慕会画画的人。千奕见她两眼发亮,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幅画,他冒出一句:
“你要画一下吗?”
素凝一惊,未及细想便摇头,道:“谢公子,奴婢只是……”
千奕打断道:“我教你。”
素凝更是惊诧了,千奕不等她回答,径自换下另一张纸,他执起画笔,舔满了墨,递给素凝。
素凝不得不接,她双手接下,低声道:“有劳公子了……”
素凝对自己的画技着实没多少信心,要在画技非凡的人面前作画,压力便更大了。她抿着唇,硬着头皮执起画笔。
画国画腕力很重要,素凝力气够大,只是苦于不知如何下笔,笔尖顿在画纸上方,久久不得落下。千奕并没有站在一旁看她出糗,他绕到素凝背后,手掌握住了她的素手。
素凝浑身一颤,千奕若无其事地以温热厚实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柔夷,带动着她落笔,勾出了一道水墨虬枝。
千奕继续擎着她的手,带着她画出横生的分枝。两人前胸贴后背,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千奕身上淡雅宜人的苏合香笼罩着素凝,呼出的热气地拂过她的额角,暖暖地痒痒地,素凝全然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被他握住的手都紧张得发僵了,脸颊更像是洇上了一层薄胭脂,铺在白腻如凝脂的脸蛋上,犹如芙蓉映雪。
千奕在她耳畔柔声道:“手别发抖……拿稳一点……”
“是……”素凝回答着,连声音里也全是颤抖。她虽被千帆搂抱过几回,但都是带着点小打小闹的性质。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曾试过与男子以这般暧昧的姿势相处。
特别是对象还是素来待人冷漠的千奕,素凝不敢曲解他的用意,只当他是以长辈的身份在教导她。
院子里卷过一阵微风,吹散了凝在枝头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