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赶到之际,江驿口中终于吐出了池中浊水,开始有了呼吸。
苏慕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任由御医上前开始就地为江驿把脉。
好在朔风出现及时,又抢救得及时,江驿肺中的水咳出来之后,只是身上的伤在落入池塘后的挣扎中略微有一些裂开,并且受了点风寒,其他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苏慕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对着周起与摄政王长施一礼,沉重说道:“义子江驿福薄,今日恐不能与皇上坐下长谈了,还请皇上恕罪,容臣带他回去休养些时日,再与义子一同进宫,向皇上赔罪。”
苏慕槿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臣孑然一身逍遥很多年了,突然发现身旁无依无靠,便想找一人陪伴臣左右,还望皇上能了却了臣这个心愿。”
周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最终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却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在地上昏迷着的江驿,在听到苏慕槿说到“想找一人陪伴左右的时候”,手指略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对苏慕槿的话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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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一前一后离开相府进入皇宫的,竟然会在回来的时候,变成一个依旧站着,另一个却只能躺着了。
苏慕槿几乎是全程抱着气息依旧有些微弱的江驿,进入左相府的。
没有人有丝毫怀疑,如果此刻有人敢靠近江驿一步,这个人绝对不会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府中的郎中来给江驿重新把过脉查看伤口,得到的结论与宫中的御医一致,苏慕槿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倒不是府中郎中的水平比宫中御医高多少,而是皇宫这个地方,只要进入,所有的人都必须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否则极有可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郎中给江驿开了药,有内服的有外敷的。苏慕槿屏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她要先给江驿清洗身上的淤泥,和被污染的裂开的伤口,然后再重新上药。
江驿虽然昏迷着,但是显得很不安。他的睫毛有一些震颤,手指时而会轻微痉挛,似乎昏迷中还在殊死挣扎着。
虽然刚刚在宫中,苏慕槿已经给江驿,将口鼻当中的淤泥清理了一遍,但是现在江驿头上、脸上的大部分皮肤,依旧被荷花池底的淤泥紧紧的包裹着。
有些地方已经干了,苏慕槿的手指在上面滑过的时候,小块的泥便碎裂剥落剥落下来,露出了江驿面部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
苏慕槿用湿毛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