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着茶喝了一口,茶香入肺腑觉得分外的舒服,心气儿也更加平顺了,道:“哀家找钦天监的人看了,那容贵人命数不好,本是个早死的命,偏生活了下来,诸般是非便要寻上她的,若她留在后宫一日,后宫便一日不得安生。哀家知道皇上还是喜欢容贵人的,所以也没处死她,只让她在冷宫自生自灭就是了。”
弘历听了太后此话却是震惊,太后找钦天监这种事儿从前倒是没发生过,他道:“皇额娘,人定胜天,儿子想那容贵人也是个温婉谦和的人……”
太后不待弘历将话说完,便摆手,“皇上,这件事哀家已经打定了主意,是不准备放她出来的。若是你执意要她出来,哀家也是不允的,难道皇上要忤逆哀家吗?”
这话说得便是极为严重了,弘历向来是孝顺之人,以仁孝治天下,听得此言一时间也不好再为乐羡说什么了。
馥锦连忙起身打圆场,这事儿方平息了下去。
出了慈宁宫馥锦跟在弘历的身后,她见弘历面色不是很好,便道:“皇上不必忧心,臣妾日日来陪着太后解闷,等太后心情好的时候,自会为容贵人美言的。”
弘历驻足回身看着馥锦,这个女人他也是深深爱过的,她眉目温婉动人,举止落落大方,从来不争不抢,有哪一个男子不想要这样的妻子呢?
但馥锦终究不是弘历心中要寻觅的那人。
弘历拉过馥锦的手拍了拍,“如此便有劳你了。”说着便亲自送了馥锦回储秀宫,一路上又说了许多贴心之话。
冷宫之中,乐羡的双手自昨夜涂抹了药膏之后舒服很多,但是今早起来就发现缠着手的纱布都已被鲜血浸透了,将纱布拆下来一看,那伤口非但没有愈合的架势,反倒是起了很多的血泡,有的血泡破了往外汩汩地冒血水,十分骇人。
乐羡看着自己的伤口,不免想到昨夜为自己医治的那许太医非是自己的心腹,即便是被人收买了来害自己也未可知,于是又连忙命茹仙让守门的太监去太医院,务必请了姜仁文来。
姜仁文见了乐羡的伤口着实大惊,随后又看了乐羡所涂抹的药膏,道:“幸好小主发现的早,并未再涂抹,否者这一双手便是不保了!”
乐羡听了也是后怕,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又命茹仙将熬汤药的药方取来给姜仁文看,汤药却是没问题的。
“看来我猜得不错,那许太医不知是被何人收买了来害我!”乐羡咬牙,这宫中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更是招招连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