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暮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手里的汤碗上,目不斜视,就连眼角余光也不曾落在秦朝久身上半分。
早在他看见秦朝久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生气了。
数次忍住,才没有对她笑脸相迎。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就好似一个孩子见到了糖,无论如何,那嘴角都在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
「那日我去了长公主府,知道是我误会了,本来想想要早一些过来和你解释的,可后来却听闻你进宫去了,我二哥也生病了,所以才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秦朝久说着,回头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很远的竹节,又道:「竹节还说,我这么晚才过来,王爷定然是要同我生气的,我便同她讲,怎么可能呢?王爷速来高风亮节,大肚能容,绝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同我生气,是吧王爷?」
「呵。」
萧长暮冷笑一声,清清凉凉的神色落在秦朝久的脸上:「若本王在意,倒是本王小气了?」
尚且不等秦朝久继续辩解,便听见萧长暮开口道:「往后与你府中那惺惺作态之人离得远一些,免得沾染了不好的习惯。」
竹节因为这一句重话被吓得当场跪地。
她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句求饶的声音堵在喉间,愣是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秦朝久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正欲再度开口。
便对上了萧长暮那双带着几分审视的眼神,仿佛在说「想好了再开口」几个字。
「咳咳。」
秦朝久清了清喉咙。
没了刚刚的矫揉造作,就连语气都正常了几分,态度也显得格外诚恳。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在乱听他人闲言了,我只听你一个人怎么说。要不然我发誓?」
秦朝久像模像样的举起手,就被萧长暮给按了下去。
萧长暮虽依旧没有说话,可是却好几次被秦朝久发现他明明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秦朝久单手拄在桌上,一直注视着萧长暮,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王爷,二殿下如今还在云翩殿禁足吗?」
萧臻?
萧长暮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口鸡肉,又拿起真丝青色手帕擦了嘴,才神色淡淡地说道:「太后病重,萧臻日夜疾在旁,得了圣恩,如今已重回朝堂。」
秦朝久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思考,沉思片刻后又开口问道:「那皇上对二殿下就没有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