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偏心。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
对秦朝久的过往种种不公,他并不是毫无察觉,甚至,那些原本就是他默许的。
秦静汐却突然苦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您从未亏待过我,对,您却是从未亏待过我,可您也从来不曾善待过我!”
秦静汐的眼底的笑意没有了,她突然冷下脸来仰头看向秦江:“儿时我说我喜欢作画,可父亲您说二殿下最喜音律,府中刚请来的画师被您赶走,取而代之的,是教我弹琴和舞蹈的师父。”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喜欢红色的衣服,您看见了却又说实在招摇,怕是二殿下不喜,从那之后,我的衣柜里就只有青的、绿的、黄的衣服。”
“从小到大,我的一切喜好都要以二殿下为首,您是在养一个女儿吗?您养的不过就是一个用来攀附皇权的工具罢了!”
秦江听闻震怒一声:“胡说八道!你竟将这些事儿认为是为父苛待了你?这天地下的那个女儿,衣食住行不是听从父母安排的,天家赐婚,我让你以锦王喜好为重,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好!”
“是吗?呵呵呵。”秦静汐冷笑起来。
她的目光转向秦江:“在秦朝久回来之前,我也一直都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不过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秦朝久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后,我恳求了许久的心香院,您直接就赏给了她。您敢说,您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赏赐给她的吗?”
秦静汐眼底的嘲讽笑意越来越浓:“您为的,不过就是因为她得到了北沐王和锦王的另眼相看!”
“您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您的权势,不论是我、还是秦朝久,不过都是您用来笼络权贵的工具罢了!”
秦江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他两步冲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了秦静汐的脸上。
秦静汐捂着脸,嘴角缓缓留下血迹。
她忍着口中的剧痛,却依旧抬头看着秦江:“您偏心我,却并非偏爱我。只是因为我比秦朝久更听话罢了。可现在,父亲,我依然还是您听话的好女儿,就算我算计了她秦朝久又怎么样?就算我要抢她的千山雪莲又怎样?您还不是要救我。”
“毕竟,我如果死了,您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岂不全都浪费了。”
“她秦朝久就算活着又如何,北沐王无心帝位,她永远也只是一个王妃!而我不同,我可以做锦王侧妃,也可以做太子侧妃,有朝一日,更可以做皇贵妃,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