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苏静安一个人这样觉得,萧敛也说:“若说他不聪明,他知道小师弟的身份,还知道讨好小师弟,可若是说他聪明,这时也该装作一些作为父亲失去孩子的悲伤模样来,可是却装也不装,我倒觉得他是故意不装的,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把魏子佑当儿子,打心里就觉得他和下人没有分别,所以才这反应。”
苏静安听了萧敛的话,就道:“世子爷说的不错,属下也是这样觉得的,看到那里正的嘴脸,属下就想一拳招呼过去。”
范宛听着他们的话,叹了口气,几人上了马车,卫驰明问:“去哪儿吃饭啊?”
萧燃问范宛:“去哪里吃饭?”
范宛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就道:“随便找个客栈吧。”
问完了被采花大盗抓的人的事,接下来得好好思考认真想想,吃完了饭,她还有大理寺少卿的差事,可以边溜达边想。
几人没有意见,马车往城门驶去。
客栈。
小二一眼就看到了范宛一行人不简单,殷勤备至的在前面带路,为他们找了个好地方,几个人坐下,范宛见苏静安和张涯,正要说话,就见苏静安说:“大人,我们另一桌。”
看了看桌子,他们五个人坐正好,范宛便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苏静安和张涯去了楼下,卫驰明这时说:“听这几家人的话,还有这采花大盗来京城的时间,他不是事先查好了要抓什么人,而是一边抓一边查啊。”
萧燃挺了,问:“怎么说?”
卫驰明就道:“太子爷,你看,这采花大盗每次抓人距离下一个被抓的人的时间都不短,很明显就是这样啊。”
闻言,杨群说:“也不一定。”
卫驰明说:“那也不一定不是,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先一步预知到采花大盗要抓的下一个人是谁,然后我们去守株待兔怎么样?”
听此,萧敛说:“采花大盗下一个要抓的人不是范宛吗?”
卫驰明:“可是南郡太守之子不就是在采花大盗抓小师弟不成,才去抓南郡太守之子的吗?”
可见那采花大盗不一定非要抓范宛。
萧敛说:“那你的意思是说采花大盗不会再抓范宛了?”
卫驰明摇头说:“我没这么说,但是也差不多,若是采花大盗不再打算抓小师弟,就再好不过了。”
萧敛点头,然后若有所思道:“这采花大盗为什么要抓脸上带一颗小红痣的呢?若说是他喜欢之人脸上有一颗小红痣,但是他不应该是抓一个人就行了吗?怎么还像是没完了一样。”
范宛也在思考有关采花大盗的事情,听到萧敛的话,就说:“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萧燃听到范宛的话,顿时就道:“对!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止京城!”
或许这并不是只有京城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能其他地方也有。
卫驰明问:“这倒是,不过怎么查?我觉得要是有的话,刑部应该也会查吧。”
杨群说:“先查再说。”
范宛道:“就查有关采花大盗的,还有失踪的少年姑娘的案子。”
几个人说着,客栈的饭菜很快就端来了,饭吃到一半,范宛起来说:“我去方便。”
萧燃:“我也去!”
卫驰明:“我也去!”
杨群吩咐杨德:“跟着他。”
“是。”
范宛不想搭理太子和卫驰明,但眼下也不得不和他们一道去方便,还好客栈有隔板,范宛率先方便好去洗手,正要顺便洗把脸,才一眨眼,颈后就猛的一痛,接着失去了意识。
等萧燃和卫驰明好了之后出来没有看到范宛,却只在不远处架子上的木盆上看到一个桃后,两人都脸色大变了!
两人跑回客栈,看到桌前只有杨群和萧敛,赶忙问:“范宛有没有回来?”
“没有,怎么了?”
萧燃就把刚才的一幕说了,萧敛和杨群愣住,接着他们就看到杨德回来了:“少爷,属下无能,没有追上那人。”
杨德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一个孩子,一身狼狈,那孩子两手死死抓着杨德,哭的嗷嗷叫:“爹娘!呜呜!爹娘!”
见此,杨群凝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杨德说:“那人抓着这个孩子扔了过来,属下接了孩子,然后那人就带着范少爷不见了。”
听此,几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萧燃一张脸沉的可怕,然后离开了客栈,去吩咐关城门,满京城找范宛。
······
此时,范宛已经被带着出了城门,渐渐转醒的范宛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张面具,然后她努力的伸手抓住了那个面具,接着用力一扯,面具下的容颜堪称得上俊雅,他被范宛扯掉了面具,也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并不担心被范宛看到面目,他拿回面具,然后再次砍昏了范宛。
昏倒前,范宛想,这就是那个采花大盗?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人的眼睛,范宛觉得他眼里并没有那样的愈望,他抓她究竟为何?
那人运轻功带着范宛轻易的离开了京城,然后往深山而去。
范宛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似乎已经黑了,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观察了一下,她现在好像在一间旧竹屋里,竹屋壁上燃着豆大的烛火,像是随时要熄灭一样。
发现自己没有被束着手脚,范宛就起来往竹屋门走去,这间旧竹屋实在不大,几步范宛就走到了竹屋门前,用手推了推,推不开,外面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范宛叹了口气,说不怕是假的,但是现在最好保持冷静,范宛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她。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这里是哪里她都不知道,这个人真的是采花大盗吗?就在范宛怀疑的想着的时候,旧竹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然后一个青年走了进来,青年一袭暗青衣,戴着面具,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是饭,饭上面盖着两样小菜,他将碗放到了范宛手里,便转身要离去,范宛忙道:“等一下!”
青年没有等,就关上了竹屋的门,范宛还是对着门问道:“张记桂花糕家的女儿和魏家村里正之子还有南郡太守之子城北柳巷薛家之子都是你抓的吗?”
本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却听那青年的声音从竹屋门外传来:“是我。”
闻言,范宛问道:“为什么?”
抓了她把她关在这里,但是又没有什么事的样子,明显不像是采花大盗该有的作为,他果然不是为了那事而抓人!但是为什么又多此一举留下一枝花一个桃?是为了遮掩什么,还是只是他想那样做?
青年却没有再回答范宛。
范宛看着手中碗里的饭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毒,虽然就算她不吃,那人也能轻易就杀了她。
过了一会儿,范宛又问:“你是要杀了我?”
虽然四周静悄悄的,但是她觉得那个人应该就在竹屋不远的地方。
可是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应她的话,范宛思忖片刻,又扬声说:“这里是哪里?”
不意外没有人回答她。
范宛却继续道:“我死之前,能让我清楚我为什么而死吗?”
这时,青年的声音传来:“为救人而死。”
闻言,范宛心猛的一沉,为救人而死?也就是说,张记桂花糕和薛家还有南郡太守之子还有里正之子都已经死了?为救人而死?为救谁而死?
范宛道:“那你抓的那几个人已经死了吗?”
青年用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说:“是。”
范宛皱眉:“他们都是你为了救人而死,但是你要救的人还没有得救?”
青年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再说话,之后不管范宛说什么,青年都没有再回答她,就这样一直到夜半,范宛饿了,看着摆在地上的碗,正要过去,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听此,范宛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她怕是要死了。
然而那脚步声却在下一刻又消失了,仿佛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是范宛的错觉,范宛心想,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如此安静?难道是在山同里?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在山里,那也该有鸟儿的啼鸣才对。
范宛觉得自己要是再等下去,她就真的药丸,看了看竹门,范宛放弃踹开的想法,然后走向烛火,拿起了烛扔到了地上,地上也是竹铺的,范宛想烧了竹屋,让那人过来把她带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她高估了铺在地上的竹子的干燥程度,烛火燃不了竹子铺的地面,竹壁也不干燥,所以范宛失败了,就在竹屋里转悠。
转悠了半天,又看到了地上的饭菜,范宛饿了,本来在客栈就没有吃好,这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可是这饭菜里万一有什么让她失去力气的东西呢?那她为了想逃跑才吃饭存力气的目的岂不是白搭。
吃了可能逃不出去,但也有可能逃得出去,不吃也能逃出去,但是她饿得快没有力气了,沉思了一会儿,范宛最终没有向那碗饭菜下手。
这旧竹屋也没有窗,只有一个竹门,范宛看了看,还是决定踹门试探一下那青年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