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敖心下很是不耐,他虽有永昌侯的爵位在身,可自己不过是正四品佥都御使罢了,再说身在兴易县,他非钦差,哪里好越权管理此处之事。
云敖便挥手,示意后头的随行侍卫开道。
侍卫们,连同方才说话的那小厮就上前去,要将阻拦的百姓都撵开。
那小厮口中还振振有词:“你们都闪开闪开,不是说了侯府少爷病了么!你们且还阻拦,若小少爷真有个什么,你们哪一个担待得起。”
云敖听的皱眉,这人说话怎么不长脑子!
果然,小厮的话引起了人群的不满,方才那脸上脏兮兮的小姑娘大哭了起来,“侯爷只管自家孩子,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一句话说的群情激奋!
老百姓们情绪激动,起身与开路的侍卫推搡起来,七嘴八舌的大声道:“侯爷是青天大老爷,只顾着自家,不顾着百姓,我们的冤怕是没处伸了!乡亲们,我看咱们还是去京都告御状,连同这不管事的侯爷也一道扒拉下来了事!”
“对,宁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在不受这个窝囊气了!”
云敖无奈,百姓情绪激动之时,为免发生冲突,他也不好当真让侍卫们动手,只能又勒住缰绳,小心搂着身前的女儿,道:“你们有何冤屈,大可以去衙门申诉,拦着我却是没用的。”
“我们要告的就是知县的儿子!他还能为我们伸冤?”
“就是,不要哄我们了!”
云敖一听,皱紧了眉头,回头看了张知县一眼,眼神冰冷如刀。
大冷的天,张知县早已经满脑门子都是汗。抖着手用袖子擦额头,心下暗道倒霉。
谁知方才那小厮又道:“放肆,你们还敢胡言乱语!胆敢诬陷知县大老爷家的公子!知县老爷可就在我们队伍中呢!”
老百姓都愣了愣,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永昌侯与张知县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起初的议论,没几句就拐到了永昌侯定然与张知县有所勾结!
老百姓就有人开始大哭了起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张志平强占了我家的闺女,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张志平还带人砸了我的酒馆!”
“知县老爷养出这样鱼肉乡里的儿子来,竟然还有京官包庇!”
云敖听的脸色越发难看。他隐约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好像那小厮和老百姓中有人一唱一和的,将事情推动到了这个地步。
是有人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