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凤鸣哪里能不懂其中利害。从前他对云想容,也并没有存什么别的心思,只当她是个妹妹,再者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人不喜欢看美人呢?尤其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谁知接触的多了,他却越来越在乎她起来。一阵子见不到就会想念,她去了拢月庵,他就借了送生辰礼物的理由去看她,她去了兴易县,他虽然不能去孟家见她,但和她呆在一个县城里就觉得舒坦。看到她和沈奕昀打情骂俏一般的斗法,他心里会酸溜溜的。
总结这一些,再加旁人的传言,尉迟凤鸣可以确定云想容对于他来说,是几特别的存在。
他虽失血过多,头脑还是清楚的,思及此,他看向了尉迟宏。
“爷爷,我明白。我若想迎她过门,要么我不是锦衣卫。要么她父亲不是吏部的官。”
一听孙子这样说,尉迟宏有些焦急。他真担心孙子会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尉迟凤鸣平素开朗随和,最是爱笑的一个人,因着脸上的酒窝漂亮,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都像在笑,如今他眯着眼望着帐子,却是满脸忧郁,半晌才道:
“可是,我真不知除了做锦衣卫,我还能做什么了。爷爷,是你培养了我。导我走入了这一行。在这里,我不知是我自己,我还是尉迟家的子孙,我要肩负起家族的使命,我要继承爷爷的衣钵。爷爷花费毕生精力建立的关系网,我若不做锦衣卫,能传给谁?”
尉迟宏闻言,心中大定,欣慰的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放心,你是缘分还没有到。往后自来会有好的服侍你。”
尉迟凤鸣却好像听不见尉迟宏的话,又道:“所以,只有另外一途了。”
“什么?”尉迟宏乍然一听,没有反应过来。
尉迟凤鸣漆黑深邃的眼看着尉迟宏:“爷爷说的对。锦衣卫要窥探百官,吏部又掌管官员的任免考核,若是我们与云家接了亲家,咱们岂不是想要谁做什么官就能安排谁了?皇上也不会放心的。我既然必须要做锦衣卫,那么,容容的父亲就不能在吏部当差了。”
“你是说你想将永昌侯拉下位?”尉迟宏觉得孙子是在捋虎须:“凤哥儿,朝廷中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永昌侯的背后有济安侯,济安侯又与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朋友姻亲关系的铁杆也不再少数。你动了永昌侯,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浪。更何况。永昌侯和薛公子一样,都有从龙之功。在皇上的心目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想要他下位并非容易之事。你还是不要在做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