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妍像个小孩子似的适度的抬头望了一眼承美,但却又几乎没有挽留的时间,因为成妍不断向前挣扎的腿脚迅速的像个野兽。承美和尹庆善只好跟上成妍的节奏,横穿过槐树丛往下走去。
“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个手环摘掉!万一又找不到家了怎么办?赶紧把这个给我戴上!”承美一个劲的叨叨着,左手粗鲁的拽住成妍的手腕。
“不。”成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蕴含着一股冰冷的抗拒性。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是绝对不可以摘掉的东西,万一再摘掉的话,被我和妈妈发现一定会狠狠的罚你!”承美的脸色低沉,一双眼睛却如新降的暴雪般汹涌激动。
“坏女人,神经病!”
承美只是将紧紧贴在成妍手腕上的手稍稍放松了一点,成妍便趁机跑向秋千,然后悠然自得的荡了起来。承美慢慢转过身,一脸灰白的望向四周那种既不黑也不亮的深绿色树荫,最后她的目光还是直直的落在被自闭症吞噬的妹妹成妍身上。
“看你刚刚唠唠叨叨的样子,简直要把自己的亲妹妹给逼疯了!怎么她犯病你也跟着一起!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带着成妍投奔她爸爸去了。”
瞬间,承美的眼前再次浮现出爸爸被医生宣布已经弃世时的情形,也是从那天开始,老年斑便布满了尹庆善干瘪的面颊,原本像井水般深邃漆黑的发丝也变得如今时今日一般悉数银亮。
影影绰绰晃动着的槐树影子下,承美一直在用那种被人在心脏上捅刀子的神情望着尹庆善和成妍。渐渐的,父亲唯一存留下来的那抹明亮笑容,隐隐的映在承美那被霜花覆盖着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难道是支配世间所有人命运的不可抗拒之力吗?难道那种因果循环真的存在?”虽然很想将从前那段悲惨的人生告一段落,但有些东西却不能如生老病死般自然存亡。宽敞的浴室里,煜诚将脸慢慢向后仰着,在泡沫缓缓晃动到面颊上那一刻,煜诚再次感受到了濒临重生时的恐惧。
“这就是所有人不得不服从的、难以预测到未来的超现实力量,绝对压倒性力量。”
煜诚默默的望着暗夜般平静的水面,但承美的影子却随着风,一面温柔、一面粗鲁的慢慢呈现在煜诚眼前那面布满霜花水晶的玻璃门上。
“如果能面见到主持人姜振宇,真的很想问问他留在直播间里的到底是陷阱,还是鬼话!”煜诚没有笑的问起了自己。
“真正的无知不是不知道,盲目的相信那些被灌输的想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