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谢梵梵心里烦闷,便在园中走走,她记得从前这府邸是不过是蔡京的邻园,后来蔡攸独立门户,由深得圣宠才将这藤萝园连同新府合为一处。
这里有着她最深刻的记忆,她喜欢一个人坐在藤罗树下,花瓣洒满全身,倚靠在粗壮厚实的树根,觉得自己是话本里的仙女。
可是总有一个男孩在树上呼呼大睡,随手扔一个苹果核砸中自己脑袋。气得她骂骂咧咧,就要上树去打,可爬了一半不上不下,悬在树腰上哇哇大哭。
“嘘,小点声,别把人招过来”
“呜呜呜,我不管,你快帮我下来”
她声音越来越大,男孩也是没辙抓耳挠腮“笨蛋,自己非要上来还连累本少爷”他又往下望了望,动作灵敏的下来托着她慢慢往地下挪。
看她小嘴抿的紧紧,憋着声一阵一阵的抽噎,好不委屈。
“算了,就当我刚刚为砸你的事赔个礼,咱们两清了”
“噗”小丫头泪眼汪汪,抓起男孩儿的衣角猛擤鼻涕。
“哎哎哎,你干嘛,小爷新做的衣裳”他一脸嫌弃。
“哪里新了”小丫头看着上面一块又一块的补疤,丑极了。“是你气得我爬树,怎么就两清了,你欺负我”说完她又委屈巴巴的抹眼泪,盘坐在地上拽着人不放。
“鼻涕鬼,别缠着我,小鬼真麻烦”
“你还不是小鬼,不,大鬼,大坏蛋,略略略”说完做个鬼脸跑的比兔子还快。
回来一头扎在母亲的怀抱里数落着一天发生的怪事,母亲也是笑笑的放下手中针线活,搂着自己温柔的安抚。
这些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可一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变得模糊,母亲的音容笑貌也已经不再清晰。
她一只脚还未踏出园子,就见着几个丫鬟聚在一处。
“麻烦!相爷每日都要我们提供最纯净的热水供漪园那位主子,偏偏这水从藤萝湖这边”
“两边还不对付,好好的一个园子非要弄得一墙之隔,白白绕路,可苦着我们这些个做工的”
“就是,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上次送水的时候瞧见了,那主子长得确实不赖,怪不得那么得宠”
“你别说我觉得咱们夫人和那位主子有时候感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会有什么——”
“别瞎说,上次说这事的人就被老爷绞了舌根,可别再往枪尖上撞”
几个人连连点头,见着不远处谢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