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哀家哪儿都不去,谁也不准去,让皇后在御园安心养胎,自在,哀家一去,人多嘴杂,她不得安心,只要确保她们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旗安年面露难色,迟疑地还想开口,太后微笑道:“皇上不必忧心,你是担心贼人的污言秽语?哀家有佛前静心灯,一切都有定数,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不要太操劳。哀家和后宫不会有事的。”
旗安年心情沉重,太后反而平静如常,拉着皇帝的手聊起了家常:“昨天李御医进宫说运儿长大了很多,皇后也比以前能吃了,你去看过她们吗?”昨天皇帝一直在天地坛祭祀,李御医进宫后被太后召见,顺便询问了皇后娘娘的状况。
旗安年点头:“前几日去过,运儿还踢了朕两脚,力道十足。”说起皇后和孩子,心情舒畅不少。
太后也来了精神:“是啊?这孩子,这么调皮,还真像你小时候”……
太后眉眼含笑,从旗运聊到旗星,旗玥,旗筱,以及旗安年的童年趣事,满满的回忆,无比温馨,母子聊了好一阵,在康福宫陪太后用了午膳,旗安年才回去处理朝政。
送走了皇帝,太后坐在锦榻之上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如一座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宫女、侍女、太监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打搅。虽说不参与国事,眼下国家什么状况,太后清楚得很。从皇帝的神情,敌军的状况,已经判断出下一仗凶险万分,旗国的存亡恐怕就在这几日。
皇上让她去御园,自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是她不能走,皇后不在,后宫不能乱,坐镇后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这件事只有她一人能做到。再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要保守一个秘密,宫中除了她和皇帝,李御医,没人知道皇后有孕在身,更不知道皇后怀的是皇子,这是她精心设计,为旗国留下的一个后手,为了这个秘密,哪怕搭上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翌日上午,上至嫔妃,下至秀女,无论是否被皇帝恩宠过,只要是以皇帝的女人之名纳入宫的女子全部被招至康福宫。
太后端坐于凤銮之上,头戴珠冠,凤钗流苏,丝绒霞帔嵌朱纬,饰珍珠宝石,纱缎朝裙绣着九十九种不同的“寿”字,妆容素雅端庄,扫了一眼堂下几十位莺莺燕燕,个个娇艳美丽,年轻芳华。长叹一声悠悠开口:“国之危难,汝等可知。”
众女点头,不知今日为何太后如此阵仗,旗都被困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暗地里猜测着,个个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