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直口快,毫不顾忌罗雨竹的感受,说道:“没回来八成就是走了,我们也没见到孩子他爹,战场也不让去呀,都埋在一起了,大家烧的纸钱就一起用吧。”
罗雨竹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旗运一脸。
“大妹子,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孩子也跟着遭罪。”妇人好心地劝慰着。
旗运从生下来就没哭过,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也许被罗雨竹感染,也许是没见过外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弄得三人全都束手无策,从来没哄过旗运,七手八脚地乱了方寸。看着他们无所适从的样子,妇人提醒道:“孩子应该饿了,赶紧喂喂吧。”
罗雨竹扭捏地说:“我没奶。”
罗毅连忙解释道:“自从不见了妹夫,我这妹就不吃不喝的,哪儿还能喂孩子,苦了孩子,每天只能熬点米汤。”
旗运此时委屈得不行,哭得更伤心了,妇人听了也不禁落下泪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小翠道:“我帮你喂喂吧,瞧孩子可怜的,吃不上奶,怎么长?半岁了看着像四个多月,嗯,长牙了,还不错……”
几人一听,感激涕零,将旗运塞给妇人,于是旗运第一次喝上了母乳。妇人坐在路边,一边喂旗运,一边教导着罗雨竹:“不管孩子他爹在哪儿,孩子就是他的延续,你说是不是?委屈了孩子,更对不起他爹,孩子的祖辈也不能答应。”
“是,是,是!”罗雨竹不住地点头,乖巧地像个受教的小媳妇。
“所以说,有了孩子就得为他活,不想吃不愿吃的东西,只要对孩子好,都得吃,这样才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孩子他爹,到时候我们去见了祖辈也有一定的地位,你说是不是?”
罗毅连连附和道:“您说得太对了,多开导开导我妹子吧,我们说什么她都不听。”
罗毅巴不得她多说几句,一方面这些道理由一个村妇说出来,朴实无华,却字字珠玑,另一方面旗运可以多吃点。只是苦了皇后娘娘,如同被婆婆管教,只能点头应承,小翠抱着小女孩,不住地逗她,眼中带着笑意不时地瞄向罗雨竹。
旗运是最开心的一个,大口地喝着母乳,这侧吃完了就哼哼,妇人又换了一侧,嘴里说着:“这可怜的孩子,瞧给饿的,得多久没吃上奶了。”旗运一听更是不客气地大口吸着,转眼就吸空了两边。
妇人放下衣襟,把孩子递给罗雨竹,很是感慨道:“挺能吃的,到底是小子。”
罗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