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露听完只觉得人世间好复杂,大家开开心心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不好吗,非得扯出这么多阴谋阳谋。
但同时,她也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她被陷害是身不由己,夜流怀身负国仇家恨也是身不由己,被人害成这样,哪有不还手的道理,所以她不该劝他放弃报仇的念头,却也无法支持他报仇,因为那毕竟是造反。
就算皇上如何腹黑,时局如何艰难,百姓如何受苦,那也是造反。
赢了当然可以说是起义,说是拯救黎民苍生,但是输了,他就是乱臣贼子。
夜流怀输得起,她输不起。
她无法想象没有夜流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真的输不起,可也不能自私地让他为了她放弃报仇,那样他会痛苦一生的。
想到这些,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反上来,甚至难受地有点想吐。
贺大夫离她近,眼疾手快地替她扎了几针,让她好受些。
但此时,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情绪不对。
韩公子看她这样,更是不知所措,他原本说这些是想提高一下夜王在秦姑娘心中的地位,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说完之后,秦姑娘情绪反而更不对了。
是他的错,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没哄过姑娘。何况这还是夜王的心上人,他也不敢哄呀。
夜流怀脸色阴沉下来。
贺大夫脸色也不好,收针的时候,明显心事重重。他来此除了给秦朝露看病之外,其实还想带她走。
他原本打算挑个合适的气氛再说,结果因为现在这种奇怪的气氛反而把心事勾出来,吞吐不得,很想现在就说出口。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喉结微滚,敛去神色才又一派温和地说道,“我还是先给你瞧瞧伤势吧。”他看向秦朝露。
奇怪的气氛有了些缓和,韩公子如释重负,又适时让开,走到夜流怀跟前,与他对视一眼,有话要说。
夜流怀带着他往外走,二人在长廊站定。
韩公子先道了歉,解释自己只是想让秦姑娘知道殿下的好,没想到说完之后秦姑娘脸色更不对了,他不是有意的。
夜流怀没怪他,“她的情绪,打从大理寺出来之后就一直不对,不是你的错。”夜流怀双手负背,眸光忧虑地看了一眼屋内,又收回来。
韩公子吐了口气,“那看来秦姑娘是另有心事。殿下还是找个机会开解开解。”
“你觉得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