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托托则提着狼牙棒烦躁地走来走去,像一头正在巡视领地的雄狮,全身杀意腾腾。一瞥之间,瞧见鹿宁迈进门来,他立刻丢下狼牙棒,大笑着跑过去。
「小鹿,你回来啦!」托托抓着鹿宁的双臂,恨不得上下左右都看个仔细:「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带俺一起去啊?有没有受伤啊?」
被他碰到的伤口,让鹿宁倒吸口凉气,她却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向托托摇了摇头。然后径自走到慕容先生跟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师傅,我回来了。抱歉,让您担心了!」
「孽徒,跪下!」慕容先生面色一沉。
鹿宁自知做错了事,连忙跪了下来,托托也不由分说地跪在一旁。
「你又没做错事,因何跪着?」慕容先生没好气地瞪着他。
托托一挺胸膛,昂然道:「俺是她兄长!妹子犯了错兄长也有责任!老头儿,你要罚俺妹子,就俺俩一起罚吧!」
「看你一脸蠢相,倒是个有责任心的!」慕容先生气得磨着后槽牙,转而瞪着鹿宁,怒道:「你呢?身为马帮当家人,手中握着多少兄弟的身家性命,竟一言不发擅自夜闯御守司,险些酿成大祸!你可知
错?!」
鹿宁毕恭毕敬伏在地上磕了个头:「徒儿知错了。只是徒儿不忍看到有人因徒儿遭受不白之冤——」
「糊涂!」慕容先生气得拍案而起,大骂道:「我说了多少次!盛京不是你胡乱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地方!这里是天子脚下,会有多少兄弟因你的鲁莽冲动跟着掉脑袋,你想过没有?」
鹿宁自责地苦着脸,小声辩解道:「当初帮着寒烟是经过师傅同意的,怎么现在却成了鲁莽行事?」
「平阳侯不死,你和马帮必将受其报复,我们帮了寒烟也是帮了自己。可老板娘入狱的事轮不到咱们出手,你擅自行动便是置马帮与不顾,强逞英雄!」慕容先生脸色越来越难堪。
「可是师傅,是我们给平四的酒出了问题,才导致——」鹿宁急于辩解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直愣愣地盯着慕容先生:「师傅,那坛酒……是你给平四的……」
「没错。」慕容先生捻着胡须,神色坦然:「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鹿宁震惊过度,微微张着嘴愣了许久,才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亲国戚突然暴毙,这件事皇上一定会追查下去,早晚会查到马帮头上。只有将这件事引到翊王那边,由他来解决才最为妥当。」慕容先生用平静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