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吴焚天,可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东西。
他只顾着,一个劲地往前跑。
汗水再次打湿了他的后背,只有当咸咸的汗水,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时,他才不得不用手去抹一下。
重新来到烧烤之地,喝了一口小池里的水,而后,再次发足狂奔,从猎杀野猪的山坡前穿过,最后又来到刚入荒原的地方,不作任何停留,就狂奔而去。
他打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一路上,全仗着修为在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吴焚天从光秃的怪石山林里,冲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一轻,呼吸也是顺畅起来,就像从憋气的水底,探出头来。
鼻子由于吸气的力度太大,居然把鼻叶吸得堵住了鼻孔。
啊……
吴焚天张大了嘴巴,狠狠地呼吸,口鼻合用,通畅多了。
他一把将平阳候的女儿,平躺在地上,而后捏着鼻子,趴上去,给她通气,这个时候,她的小嘴,双唇发黑,也愈发凉了。
能不能救得回来,那只能尽人情,听天命啦!
呼,吸!呼,吸!……
一遍遍地给通气,不见有起色。
通气不行,那就按压。
这个心肺复苏的按压方式,吴焚天只在高三时,看过一次来学校体检的医生,示范过一次,主要是防范突发事件,当时正闹非典。
吴焚天跪在平阳候女儿的侧身,医生说过,鼻子中间开辟向下,成坚线。两线交叉点的偏左下方,便是心脏的位置。
救人要紧,依样画瓢。
先划横线,横线定好就好办了,没了心里负担,再以鼻子坚线下去,偏左下方,确定了心脏位置。
手腕部位,顶住心口前区,双手挺直,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去按压。
一,二,三,四……
他也忘记了要按压多少次,再做一次人工呼吸。
算了,不想多少次了。
他觉得按压次数差不多了,就捏着她的鼻子,给她来一次人工通气。
几个回合后,她的脸色,不见红润起来,反而越来越发黑紫。
吴焚天认为,是按压的力度不够大。
死马当活马医!
救不活,那也是她的命不好。
一,二,三,四……
少女的胸口,几乎被压下去了二分之一,如此来回,终于脸上见了点血色。
噗嗤!咳咳……咳!
一口浊气,从平阳候女儿的嘴里喷出,而后就猛然咳嗽,可把她给憋坏了。
她像溺水被救一样,贪婪地吸着空气,脸上的潮红,逐渐消退。
与平阳候女儿咳嗽声,同时传入吴焚天耳朵里的声音,还有一只元兽狼的低吼。
吼!
与平常老虎体型差不多大的灰狼,正用绿幽幽的眼光,盯着不断喘息的吴焚天,龇牙咧嘴。獠牙上,黑迹斑驳。殷红的舌尖上,不断有口水流出。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嘶吼。
来者不善!
吴焚天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元兽狼的身后,岩石的山脊上,还有七八只体型巨大的灰狼。
这是一个灰狼的家族。
吴焚天快速打量了一个周围的环境。
他和平阳候的女儿,正处在怪石山的斜坡上,因为救人要紧,刚冲出秃石山林时,因为感觉进入了安全区,便没有考虑安全问题,立马救人,于是便被这个饿狼家族给发现了。
秃石山的对面,又是原始丛林。
两者之间,隔着一道狭窄的低洼平原,像是干涸了的河床。
一声狼嚎,十来只体型硕大的灰狼,全部朝着头狼靠近,最后停在头狼身后一步的距离,站在黑色的岩石上,居高临下,用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吴焚天二人。
嗷呜!
头狼仰头,发出一声雄浑的嘶吼。
它的吼叫声,刚一落下,家族里的其它成员狼,便一只只龇牙咧嘴,凶相毕露,背脊上的狼毫,全部坚了起来。
这一声狼嚎,是头狼发出的进攻命令。
事情发生的突然,时间又短。
平阳候的女儿,虽恢复了自动的呼吸,但还没有清醒过来。她躺在地上,还在发出梦呓般的哼哼声,听起来十分的糯腻,像还没有睡醒的美少女的娇呤。
“我们有危险了,”吴焚天焦急,他担心好不容易救活的她,被群狼撕成碎肉片,填它们的肚子,“快醒醒!”
吼吼!
头狼催促,群狼便发动了亡命般的攻击。
吴焚天情急之下,一连两巴掌,打得平阳候的女儿,两边脸颊迅速赤红起来,很快就像烧红的铁块。
吃痛之下,少女很快便恢复了心志。
一阵恍惚之后,便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短剑,提在手上,剑锋直指群狼。
“保护好自己!”吴焚天撂下一句话,便是朝着如饿虎扑食般攻击而来的群狼冲了过去。
那只头狼并没有发动攻击,依就站在那块高处的岩石上,居高临下,指挥家族成员狼战斗。
擒贼先擒王!
吴焚天打算杀将过去,击杀那只头狼,从而干净利落地摆脱险境,这是跟野猪作战后,总结出的经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吼!
一只跑得最快的青壮狼,獠牙一翻,无比凶猛,纵身一跃而起,扑向赤手空拳的吴焚天。
砰!
接触的瞬间,吴焚天改变了主意,还是左手拿至尊锅,右手握至尊铲,这样子战斗,能给他带来不少的安全感。
狼嘴咬在吴焚天脖子上的前一刻,一口漆黑的平底锅,突兀地出现在狼眼前。
巨大的扑击力,一下子撞在重逾万斤的至尊锅上,这就相当于发足狂奔,一头撞在一座铁山上。
灰壮狼那狰狞恐怖的面容,一下子就扁平下去,飞尖的獠牙,和着血水,像散射的子弹一样,四散抛飞出去。
殷红的长舌头,歪斜斜的从嘴角的一边,耸拉出来。
尖尖的狼吻,被撞得平平的,像是用模子烙印了一样。
这只元兽狼,在死之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声。便重重地砸落在山坡上,而后连滚了三四个圈,才安静下来。
吴焚天一路冲杀,左一锅,右一铲,动作迅猛,毫不留情。
锅砸狼。砸在头上,红白的脑花就飘洒;砸在狼身,骨断筋折;砸哪,哪断,咔咔脆响。
银铲子,更猛。一铲子下去,不是削掉狼头,就是一斩两断。
刚一接触,四五只大狼,便是尸首异处,死得凄惨。
这么杀下去,十来只大狼,很快便会被干光。
可那只头狼,不见慌张,反而一屁股坐在岩石上,似乎不曾看到家族成员的死亡一样。
“装淡定!”吴焚天不晓得头狼是啥意思,他只想着,尽最快速度,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