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下药,算不算姚公子口中的孩子气呢?”
“……”
应织初拂去额间碎发,扬眸轻叹,“公子既然不喜欢金甲城的花天'酒地,何必花重金包下锦福春的画舫呢?居然还包了十日……可真是败家呢。”
姚瑜蹙眉凝她,再开口已是无奈,“素闻梁小姐风品不好,没想到果然如此。你在戚府不便出门……若不是为了引你方便前来,我何须如此费力?”
“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莫非,你下药于我,亦是好意?”
她挑开眸光里的不悦,直直望向他。
明媚小脸挂着澄明怒意,如日光下的利剑,使人无处藏身。
姚瑜直视她的目光,坦然应之,“我此番举止,自是为了保全梁家的名声,梁小姐行事素无章法,又将名节看得太轻,但凡有丝毫行差踏错,若梁尚书泉下有知,必然唏嘘不已。”
“……我梁家名声,与你姚家何干?”
她嗓音压得轻柔缓慢,嘴角似笑非笑,唯有话中锋芒分寸毕露。
远远瞧去,还误以为此二人正在话侬诗情。
姚瑜被她气笑了,疏离开口,“你我二人自小便有婚约,梁小姐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此事?”
“偶听家父提过一嘴,从未放在心上。难为姚公子为此状旧事东奔西跑,费尽心机。”
手中的茶杯渐渐冷却,凉意贴着她指腹。
姚瑜却未察觉女子异样,叹气道:“你我婚约乃是长辈所指,我本不该从中寻事。但,梁小姐却非我良人,恕我不能迎你进门。”
自姚瑜说出婚约之事,她心下便已了然。
眉间没太多意外,唇角却不经意抿起。
第一次见面是下哑药,第二次见面便谈退婚。
……挺可的。
二楼的曲音从未消歇,谱出婉绵乐章,使人舒心沉醉。
应织初垂下的左手,微微攥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絮游定。
“如此,甚好。”
半柱香后,曲意婉绵的画舫在湖岸边随意停靠。
应织初轻步下船,头未回地朝长街走去。
二楼的雅窗透过白衣身影,姚瑜那张匪夷所思的面庞,倒显得莫名古怪。
望着少女轻盈步法,心口松下的那股气总觉得不真实。
她竟然答应了?甚至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难道她不知归林剑庄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