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皓颇满意地颔首,踱步回到皇座上。
在叶清安松了口气,打算挺直僵硬的身板时,被传来的幽幽的一句话给吓得立马跪了回去。
“塞北那边可有情况?司则成倒也真不是个省心的,不是三天两头的求兵求助,便是毫无作为。”
刘晟皓低头理了理衣袖,似是随口掐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伴君如伴虎,司则成在京城时颇受皇上信重,司则成妹妹司千娇还是后宫里宠冠一时的丽妃,司家可以说是风头无量。
如今圣上这样说,倒像是更加倚重叶清云。
“魏安,你有话说?”
刘晟皓看着地上还跪着的突兀的人,双眼微眯。
“无。”
叶清安拨浪鼓般摇头,惹得王座上阴晴难定的人嗤笑一声。
“那跪在这干嘛?还需朕教你规矩?”
叶清安应声赶忙回到队列中,小碎步走时太过慌张踩到衣角,得亏稳住了身形,没有给绊住,不然今日就真的是太尴尬了。
她有些心虚地抬头瞟,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刘晟皓扫过她时的眼神,无端让她想起早冬的初雪,寒得彻骨,浇灭了她鼓起的那点勇气。
“启禀陛下,臣以为,叶将军既是武将,不应久居京城,实在费才。”
司徒微侧头,始终看不清神色,淡淡地说道。
“叶将军守丧期未满,不顾丧礼贸然夺志,恐不适宜。”
李进极少见地走出了队列,与司徒唱反调。
叶清安心里一暖,她当然知道,李进虽是礼部尚书,但从不惹事,如今愿意开口,得念着这份情。
有些话,她想说,但不能说,但别人可以。
之后便是几个熟悉的声音,无非是变相地声援李进。
“叶家丧女,确是不易,待叶清云守丧期满后,再回塞北守疆。叶将军劳苦功高,赏白银千两,丝绸若干...”
刘晟皓的神情令人辨不清,似是惆怅,又似微恼。
哥哥不但没被催促回塞北,还得了赏赐,令叶清安所料不及。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看着那金黄的身影消失在屏障后,叶清安才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现在才知道以前浑水摸鱼的日子,是多么令人向往和舒适。
她甩着长长的袖子,生无可恋,表面却纹丝不动。
跟着身边的人,慢慢走到门口,刚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