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挂着那药箱,十分小心地搀扶着她,神色淡淡的。
“杨太医?”
她声音很轻,有些诧异,见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在内室时,她并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他身上,如今靠得近,细细看来,倒觉得这杨南其长得很是清秀。
皮肤细腻白皙,眼睛纯净地不惨杂质,长长的睫毛惹人艳羡。
妥妥的一副恍如从妖怪传奇中走出的白面书生模样,许是长期与药草打交道,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草药味,闻着令人心安。
这杨太医,怕与哥哥年龄相仿,真是年轻。
“魏大人,不用这般看着我,有话直说便是。”
杨南其没有侧头看她,却开口说道,声音很有磁性。
“杨太医很年轻。”
她扯着嘴角笑笑,自己不用看都知道,这个笑可能会很苦。
一个病人,哪好意思调戏医生?更何况,现在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知道她是女儿身。
“你看这漫长的宫路,哪里有尽头。”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眼睛看向前方漫长的路。
“没有人走,哪来的路。”她接的也凌乱,顺着视线看向前方,有些感慨。
“一个大染缸,有谁能安稳脱身,如果有选择,何不潇洒地来去自如,戏游人生。江湖之大,怎会缺你的安身之所?”
他神色如常地道,旁人看来,怕是以为他在问她的伤势。
叶清安闻言抬头去看他,觉得他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淡然的神色,不染纤尘的眸子,欲扬非扬的嘴角。
像极一副悠久的水墨隐士图,安逸得令人不忍破坏。
“如果你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么那个人既会成为你无法远行的牵挂,也会是你负重前行的勇气。杨太医若真是这般洒脱,孑然一身,又何必被这深宫束缚?”
她想起了那个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傻哥哥叶清云,不由露出一排白牙。
“有牵挂的人也是一种幸福。”他难得地也露出了笑容,笑得很浅,但足够动人,“以前年幼无知,坚持要入宫,最后便逃不出这宫门了。”
“你会帮我吗?你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你。”她不想兜圈子,直言道。
他低头望了她一眼,嘴角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弧度:“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我不需要什么报答。叶姑娘,可能冥冥之中,早有人为你铺好了路。你尽管做心中所想,南其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