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一圈。
他抽了抽鼻子,别开黎念倾的视线,看向手术室的大门,后脑勺靠在透着寒意的白墙上,声线冷硬地继续道,“奶奶没过两个小时,就也不行了,现在正在抢救……”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冷,那么不近人情。
那五官本就如刀锋般锐利,此时薄而锋利的唇线紧抿着,两颊也因为克制而紧绷。上挑的眼尾是沾了火的凤凰尾翼,难保什么时候他就会将自己焚毁殆尽。
平时那么巍巍不可动摇的人,却好像空了心的麦秸,有一种徒劳的强硬,实际上拿外力一催,也就能折在手里。
黎念倾望着他冷峻的侧脸,鬼使神差地,蓦地伸出手臂,把他搂进怀里。
感受到顾玉珩的身躯明显一震。
但她没松手。
反而收紧双臂,搂住了顾玉珩的肩膀,用自己的耳朵蹭了蹭他鬓角的发。
才发现这么冷傲的一个人,鬓发却是意外的柔软。
她笨拙地,学着顾玉珩小时候安慰她的模样,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或许彼此心里都有一个预感,知道有些话,说出来都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想起她这次去英国之前,顾奶奶的气色出人意料地好看。
奶奶拿出爷爷一直收着的玉镯,交给黎念倾,抚摸着她的脸,欣慰道:“我们家倾倾,是个大孩子了,要去更大的舞台了,奶奶高兴。”
“奶奶……”她难得的红了脸,有些小女儿的娇态,“都去过好多次了,哪有您说的这么夸张。”
“哎,那不一样,不一样……”奶奶拉着她的手,“这次是我们倾倾自己编舞,自己导演的,意义肯定不一样。等倾倾回来呀,奶奶给倾倾做一桌子好吃的,来犒劳奶奶的好孙女。”
“好了奶奶,”顾玉珩当时拦住了两个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把行李交给她,“再说要赶不上飞机了,她那个团还等着她呢。”
“你还说,”顾奶奶嗔怪地拿手指头一戳顾玉珩的胳膊,“都怪你,说医院里有事,不能送倾倾过去,要不然我至于跟到机场来送我的小宝贝吗?”
“是是是,怪我怪我。”顾玉珩顺从地点头,哄着奶奶道,“但是手术都是提前一个星期就已经安排好的,我也没有办法。等她回来,我再带您来接她,行不行?”
“哼……”
“好啦奶奶,玉珩哥哥很忙的,”黎念倾眨眨眼,“再说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