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崇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迈入祠堂,全身上下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场。他嚣张地跨越门槛后,小弟子上前为其关门,他举手阻止,“不必。我奉大长老之命前来,对缙云岚处以十脊杖的家法。大长老特地吩咐,以儆效尤,必须让众人观看。”
小弟子略微迟疑。他朝他伸出双手,问道:“可否有手谕?”
缙云崇自然拿不出这手谕,可他丝毫不怵。只见他负手昂胸,理直气壮地回答:“大长老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只抽空授予了口谕,并无文书。”
小弟子仍是犹豫,迟迟不肯应下。
缙云崇见之反客为主,先发起怒来,极其严肃地反观这默默无名的小弟子,口吻很是刁钻,难伺候。
“难不成你认为我会用如此重要之事开玩笑?”
小弟子初来乍到,不敢与位高的前辈对着干,连忙低头致歉:“弟子不敢。弟子这便去准备棍杖。”话讫,他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缙云崇将傲慢的目光鄙向跌坐在蒲团上的缙云岚。
她垂着脑袋,佝偻着脊背,歪斜着瘫软的身子,即使不看她的面孔,也能想象得出来她此刻的面色有多憔悴难堪。
自他进门后,她便一直保持那狼狈无力的姿态,纹丝不动。仿若已置身世外,徒留一副空壳在人间。
缙云崇挑了下眉,漫步上前。“长姐,长姐?”他幸灾乐祸地上前搭住她的肩膀,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却无意间发现,她的灵力波动甚是微弱,如若无物,与她一贯强悍的气场全然不同。
高手过招,各自的气场碰撞,高下立见。缙云岚自小体内灵力充沛又轻盈,灵力的波动如湍急流水,蕴藏力量。而此刻她的灵力流转如同湖面雾气,又薄又散,根本无法凝聚,仿佛一个从未修炼过的普通人。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缙云崇讶异地收回手。
大长老审问她那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个自小优越的强者泯然众人,这种落差足以击溃一个人的心智。
他心花怒放,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下她的腰椎,虚情假意地道:“长姐,跪拜列祖列宗要虔诚。你这姿态是否过于懒散了。”
缙云岚无动于衷,对他的“好意提醒”置若罔闻。她纤弱的身躯与灵敏的思绪好似已被冰冻。
见自己被无视,缙云崇有些恼火。一个阶下囚还敢在他面前摆谱,她当她还是从前那个大小姐呐。
想到此处,他不耐烦地再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