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探孩子尿布的手顿住,看向她:“为的什么?”
“不知,皇上不让人议论。皇上傍晚去昭纯宫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即让阮妃禁足,不得踏出昭纯宫半步,吃穿用度降为贵人的标准,且……”
“且什么?”
“皇上特地交代,就是皇后娘娘您,也不许进昭纯宫去看阮妃娘娘。”
小皇子的尿布还是干燥的,皇后给他盖好小被子,在一旁的黑漆圈椅上坐下。
她端庄坐着,垂眸沉思,“会是因为什么?”
李嬷嬷急切道:“娘娘,无论因为什么,同您都没有关系。”
皇后知道李嬷嬷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为了阮妃的事,去玄玮那儿作天作地的闹。
可她在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实在不至于乱来。
皇后什么意见也没发表,娴坐了会儿,就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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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给皇帝请脉结束时,提了句:“娘娘这几日身子抱恙,病程有点儿古怪。”
玄玮刚拿起墨笔的手顿住:“哪个娘娘。”
方太医回道:“皇后娘娘。”
“病了几日?”玄玮拧眉道,“怎无人来禀报。”
“病了六日,娘娘起初不召太医,到昨日才召见了微臣,娘娘严令微臣不准说出去,还问责了微臣前些日子背叛娘娘的事……可微臣自知欺君是死罪,不敢隐瞒。”
玄玮批复了手上这本奏折,放下墨笔,再抬眸问,“病程如何古怪?”
“像是中毒,是不会顷刻致人死亡的慢性毒。”方太医一五一十的回禀,“只是整个凤仪宫都搜遍了,也不见哪里沾染了毒物,正是古怪在这处,找不到毒源,对症下药便困难了许多。因而娘娘中毒不深,暂时无性命之忧。”
玄玮站起身,大步往外去。
凤仪宫里没找到人,宫女说皇后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里,他遥遥就瞧见,皇后由李嬷嬷搀扶着走在鹅卵石道上,身子单薄如弱柳迎风,面上呈现病态的苍白。
她先前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精气神儿十足,眼下却是恹恹的,仿佛李嬷嬷一撒手,她就要摔倒了去。
玄玮就在路的这边等她。
皇后看见他,顺口说道:“皇上今日挺有闲心啊。”
玄玮面无表情,“嗯。”
皇后很客气的说:“让让,我要过去。”
毕竟路窄,他和李公公往那一杵,都没法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