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从未拥有和拥有过后再失去,究竟哪一种更痛苦?
——纪荣
我的前半生过得十分顺遂,苦难对于我来说太过陌生,以至于当苦难来临时,竟如此轻而易举将我打败。
我的公司破产了,查了很久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捡了我破鞋的男人——席乐,大概是为了给他现任的小女友报仇,我曾经也宠过柳梦雨,如果她不是那么愚蠢想要爱情的话,或许我现在还在宠她,毕竟……她是人间尤物。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公司破产便破产吧,以我现在掌握的人脉、以纪家在京都的地位,东山再起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我低估了席乐的能力,更加低估了人心的善变,树倒猢狲散,这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久经碰壁后,我认命了,放下了我的脸面,低下了我一直高昂着的头颅,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在商海中奔波,在酒场上辗转,我开始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大约是以前的蜜糖尝多了,一丁点的苦都会让我觉得难以下咽,现如今,铺天盖地的苦涩让我觉得喘不上气,脑海中时刻紧绷着一根弦,不得放松。
那根紧绷着的弦,在亲眼目睹了一场求婚后,断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各种酒席上装孙子拉投资,胃里翻滚着的酒液让我几欲作呕,恍惚间我听见了柳梦雨的名字,那个女人,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才会变成这样!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舞台上的两人在灯光的映射下,好似散发着圣光的天神,享受着全场的目光,享受着无数人的祝福。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活的那样潇洒惬意,而我,却活成了谁都能踩上几脚的一滩烂泥!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席乐,不就是个女人,我玩剩下的破鞋你也捡,还当个宝贝似的供着,傻不傻?”怒气和嫉妒助长了我的气焰,我几乎是无比畅快地吐出了这句恶毒的话。
再后来,我和席乐打了一架,我病态地想要触碰他,来啊,来啊,快和我这摊烂泥打架,让我的脏污染黑你洁白的西服,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我开始意识到我整个人有些不对劲,医生也证实了我的想法。
“纪先生,通过各项症状指标初步判断,您患有躁郁症,这边建议……”
躁郁症?不可能!
“我没病!我没病!”我一把掀开病床前的医生,跌跌撞撞向外跑去,午后的阳光透过房门上的玻璃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