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笑着笑着却渐渐变小了,最后只留下一颗光滑圆润的白玉在山鬼手心。
夜深了山鬼才回来,她一回来就给我跪下了磕了三个响头。
沈氏女承蒙恩情,你助我离开山洞,带我再见到孩子,让他放下仇怨,早日投胎,大恩无以为报。
我和一蛋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立刻把她扶起来,谁知道她又磕了三个响头:如果不嫌弃我人小力微,愿效犬马之劳,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山鬼显然死之前还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一连串说下来感觉我救了她全家一样,可我不过是完成老铁匠的嘱托,也帮助自己罢了。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和山鬼客气了一下,山鬼就钻进那白玉里,说有事可以叫她。
于是我和一蛋又踏上了找纸人的道路。
对比上次的慌慌张张吓得半死,这次可谓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加上我告诉一蛋被老铁匠所不知道的那些纸人死亡的原委,把一蛋也弄得义愤填膺,恨不得回到过去帮助鬼婴无皮人和山鬼一起杀了那些村民。
纸人们来得毫无征兆,只是一阵阴风吹过,前面就又一次出现了高头大马接亲的场景,我放出山鬼,只见山鬼似乎对那些纸人格外怨恨,一站到地上就甩出一道血丝生生把那个新郎官纸人给融了。
一群纸人随之出现,他们认出山鬼后,那简单的笑脸上出现极端复杂的恐惧,对付其他东西所向披靡的血丝在山鬼这里就小巫见大巫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些纸人原来是会说话的,它们见跑不掉,争先恐后地跟山鬼抖着其他人对山鬼的坏想法,山鬼什么都还没说呢,纸人们就特别善解人意地推出了几个看上去比较健壮的纸人,都跪地求饶。
纸人们的声音十分尖细,重叠交错的话语听的我耳朵疼,大意就是这些人当初害了你,现在他们把这些人交出来,希望山鬼能对他们这些人既往不咎。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当初那么害人家,又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现在说既往不咎。一蛋抢在我先前吐了口口水在纸人脸上。
谁知山鬼却面无表情说道:好啊。
下一刻,那几个健壮的纸人就被飞出来的血丝给撕得粉碎,纸屑无助地飘落在地上,从纸里逃出来的灵魂哀嚎着逃跑,却被实体的血丝拽得死紧,那些血丝硬生生把那些男人拽到山鬼的面前,然后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把男人的灵魂也撕碎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纸人全都尖叫着跑开。
山鬼可一个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