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跳下去的巨大响动肯定会引来宿管,但他绝对不可能一瞬间就到三楼,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时间差,肯定能跑出去的。
我等了等,发现一蛋竟然没反应,不由转头去看他,只见一蛋突然变成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没有聚焦的双眼冒着青光,他嘴里不停咀嚼着什么,嚼得咯吱作响,我心里警铃大作,警惕地往阳台走了一步:一蛋,你怎么了?
一蛋闻言,脸上渐渐缓回之前的神色,停止咀嚼,但不太自然地望着我:我突然,有点饿了,你等下陪我去趟食堂好不好?
我哪里敢反驳,只能像个小弟一样捧着一蛋:行,等我们一下楼,你陪我去找个东西,我就跟你去食堂。
四楼到三楼的距离不大,我扶着栏杆一翻身,半只脚虚晃在空中,小心地微挪动脚步跳下,瞬间的失重感和迅速的下坠感袭来,我猛地抱住三楼的阳台栏杆,再往里一翻,心才落地了,我抬头对着一蛋道:你快下来。
刚刚还胆小得不行的一蛋竟然在听到我的食堂承诺后就奋勇当先了,他利落地跳下三楼。
接连两声巨响在三楼传来,很快宿管就会反应过来往下跑,我必须趁这个时间跑离宿舍楼。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上来时的路线,和一蛋在夜晚寂静的宿舍楼里飞奔,就在我们跑到宿舍楼前空地上的时候,我胸前产生一股刺痛,又一个锈钉掉在了地上。
这疼痛比刚才多了一倍,我摸了摸胸前,只是破了点皮,还没有流血。
这钉子难道会无止境地一直钉我吗?!
难道是我在宿舍的时候无意中犯了什么禁忌吗?
我用力敲了敲脑袋,对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恐怖学校感到绝望:我要去学校拿把菜刀,你知道哪有吗?
一蛋的回答声有些诡异的飘忽:当然知道,就在食堂背后的厨房里。
你为什么想去食堂?我猜测扮演一蛋的鬼怪很快就要剥下的自己的人皮了,遂故意套他话:白天没有吃够吗?
白天食堂,没有开门的。一蛋的话语颇为生涩,他几乎隐藏不住自己借着夜色掩盖的期待和兴奋了:你先陪我去食堂吧,我好饿。
大晚上才开的食堂,谁知道卖什么,我当下就直接拒绝:那要不我们分开走吧,我的事也挺急的。
一蛋正要回话,谁知远处竟然传来了吴老师的声音:那里是有人吗?
吴老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半夜的一髙像是被下了诅咒的祭台,月色吝啬地撒下光芒,